”
我爸也不惧,走到人群前头,掐腰指骂:“上次是说两月,这次又说两月,我告诉你,今天要不发,你丫就别想走出这个工地了。”
爸话音刚落,人群里也响起一阵呼应,看来他平时的群众关系处得不错。
那胖子显然是包工头,被我爸一挤兑,急了,怒道:“王九,你要再罗里啰嗦的,老子就不发你工资了。”
宁欺负一人,莫犯众憎。
工头这话不但没有把群众的怒火压下去,反而将之撩拨了起来。
幸好众人虽然嘴里没好话,但还是没有人敢上去厮打,否则以这两百多人打他们二三十人,妥妥的,没有悬念。
那包工头想是被骂急了,竟恶向胆边生,一挥手让后面抡棒带棍的人上来驱赶民工们。
见众人还是不走便动起手来,场面一度很混乱。
爸只是高叫着不要打,我们是来谈判的,不是来打架的。话音未落,他也被人打了一闷棍,头上挂彩了,晕晕乎乎的。
我一见,这还得了,哪有儿子见爹被打无动于衷。
于是我急忙挤上去帮忙,爸见是我,一愣:“欸,小王,你怎么来了。别说了,帮老子揍死他们!”
我爸是那种有理就横的人,见工友被打,自己也就不克制了,打得比对面还狠。
我忙拉回爸,道:“擒贼先擒王,咱把那胖子撩倒了,他们就不敢嚣张了。”
爸一听,有理,上阵父子兵。
无奈这胖子有两下子,身大力沉,我竟被他推了开去,坐在地上。
抬头看去都是人的腿,突然听到有卡车开进来,哗啦啦下来一车人,不是黑衣就是光膀子纹身,一看就是‘社会人士’。
建筑的生意一般是层层下包,公司然后到工头。而这工头通常有点社会关系,以便出了什么事有人镇住场子。
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胖子包工头那边人少,一个电话过去,就来了不少‘社会人士’。
他们一加入,两边的悬殊反了个转,变得是我们这边打不过。
我怒了,别以为净你们有人,我还他妈有鬼呢!
是时候使出我的绝招了——我对着空气摆道,老婆老婆你老公摊上事了,快出来救救我啊!
然而熟悉的白衣并没有出现在眼前,只有媳妇儿淡漠的声音:“叫我干嘛。”
我揉了揉胳膊道:“没看见吗,你老公外加你老爷被人打了,你不给我出这口恶气吗?”
而且也不是我怂啊,而是对方实在人太多了。
满以为她会像上次大战女鬼那样大展神威,不料老婆只是淡淡道:“这个我帮不了你。”
“为什么?”
“你不是脑袋有问题,现在是白天,我怎么出来?”
我摸摸头,喃喃道:“是哦,不过老婆,你一定要救救我。”
“真是没用,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我上你的身了。”
我还没有应一声好,突然一阵阴风吹过,我浑身打了个冷颤。
除了比较冷之外,那是身轻如燕,浑身充满力量。
眼见我爸被包工头揪着,我热血上涌就冲了上去,一手揪起包工头两百多斤的身子,高高举起扔了出去了,压垮了一墙砖。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要不是有沈雪的帮忙,对于我来说简直就是无法完成的。
我这一下先声夺人把他们吓得一愣,我心知如果不先制住这包工头,他手下的人是不会停下来的。
所以我没有转移攻击目标,而是盯着这胖子打。
那还没有明白发生什么事的包工头又被我抓起领口举了起来,我狠声道:“快点叫你的人停下来,不然老子砸死你!”
包工头也是个怕死的,见被我举了起来便求饶:“大哥,你先把我放下来,一切好说,好说。”说着便喝令他的人停手。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的身上,连爸爸喃喃道,小王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打了,难道偷偷学功夫回来了吗。
那帮打手打得正嗨,突然听到他们老大喊住手,虽然有点不爽,但还是住手了。
“大哥,我不关我的事啊,上面发不来钱我也没办法给大伙儿发钱啊。”鼻青脸肿的包工头委屈道。
“真的?”我将信将疑道。
包工头点头如捣蒜:“嗯,我这命在你手上呢,哪敢骗你。”
我还是不大信他,爸也说他这人信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