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月低着头，包好的伤口全部崩开，两颊高高肿起，眼睛布满血丝。

她微喘着气，像个木偶失去了交流能力。

夏初月抽出手，又给了自己一巴掌。

顾西忱咬着后槽牙，死死按住她的手：“医生，给她打一针镇定剂！”

混乱间，夏初月感觉到冰冷的液体被注射体内。

好冷……

妈妈死的时候，也是这么冷吗？

顾西忱见她的嘴唇不断张合，鬼使神差地凑到她唇边。

“对不起，妈妈对不起……”

虚弱无力的犹如针扎着顾西忱的心，有种莫名的不安感。

他抿抿唇，抬手覆在夏初月的眼睛上：“睡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见病床上的人呼吸平稳，顾西忱才起身离去。

听着远去的脚步声，夏初月缓缓睁开眼，泪水顺着眼尾滑落，浸透了枕头。

她凝着天花板，眼前闪过一幕幕和苏琳在一起的回忆。

“妈妈，你不要走太快，我很快就来陪你……”

第九章

病房外下起了瓢泼大雨。

夏初月看着窗外，只有偶尔眨动两下的眼睛证明她还活着。

快一个月了，顾西忱自上次走后就再没出现过。

护士将她泪湿的枕头换下来，叹了口气：“小夏，你再这么哭，眼睛都要哭坏……”

话还没说完，门突然被敲响。

江曦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夏小姐，我来看看你。”

护士见状，抱着枕头离开了。

夏初月盯着窗外被大雨打得飘摇不止的树，好像没有听到一样玛?丽?。

江曦不以为意，拖了张椅子坐在床边：“我在国外的这三年，谢谢你照顾西忱了。”

闻言，夏初月被子下的手用力地握紧了。

江曦话锋突然一转：“我原以为你是真的爱他，后来我才知道，你不过是为了钱。”

说着，她从包里拿出张银行卡：“你不是想要钱吗？我也可以给你。”

夏初月转头看着那张卡，忽然想起那天将卡扔给自己的顾西忱。

见她不动，江曦目光重多了分鄙夷：“卡里面有50万，算是给你的报酬，以前你做的事我既往不咎，但是以后你不许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我们。

夏初月敏锐的捕捉到这两个字。

她嘲讽一笑：“你和顾西忱还真是天生一对。”都喜欢用钱来羞辱人。

江曦眉目微挑：“你要的不就是这个吗？”

夏初月别过头，没有再理会。

江曦冷嗤一声，将卡丢在桌上：“到这个时候了，还装什么清高。”

说完，她像得胜的将军般款款走了。

半晌，雨慢慢小了。

一道沉稳的脚步缓缓出现，最后停在病房外

顾西忱看着病床上又消瘦许多的身影，眉目一拧。

他跨进去，不自在地摸了下鼻子：“好点了吗？”

听见顾西忱的声音，夏初月神情一凝。

江曦才走久，他就过来了，还真是心有灵犀。

面对夏初月的沉默，顾西忱心底升起抹烦躁。

视线游离间，他看见桌上的银行卡。

他面色渐沉，那张卡不是江曦的吗？

“怎么，一百万还不够？”顾西忱冷声问。

夏初月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无力扯了扯嘴角：“随你怎么想。”

毫不在乎的模样让顾西忱莫名觉得刺眼，讽刺的话脱口而出：“我说错了吗？为了钱你可以爬我的床，可以画那些不堪入目的东西，现在还能接受小曦的银行卡。”

空调无声吐出冷气。

夏初月打了个冷颤，抱紧了手臂。

好冷……怎么会这么冷……

“我跟你在一起，从来都不是为了你的钱。”

她的声音低得很，但顾西忱还是清清楚楚地听到了，一时无言。

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