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诸天印”之威,在裴浩手中爆发出来,当真有种仿佛令苍穹崩塌,镇压诸天的威能。
而在何氏夫妇的眼中,一只手掌从爆破的空气中冲了出来,越来越大,最后竟把所有的一切都遮盖住了,顿令他夫妇二人感到日月无光,混沌破灭,心中更是恐惧到了极点。
在这刚猛强大的掌势之下,何太冲夫妻被压迫得根本喘不过气来,心胆俱寒,只能举起长剑挡格,不过裴浩倒也没有真要送他们归西的念头,大手一抓,便听到喀喀两响,二人手中双剑已然断折。
这一下看似简单,但已是裴浩一身拳术凝聚到顶尖的爆发,否则单凭招式变化,以何太冲和班淑娴剑法上的造诣,裴浩也决不能片刻间之间,破了他们的两仪剑法。
何氏夫妇惊骇之下,本以为命已休矣,但觉虎口一震,长剑便被对方抓成两截,倒也没有继续向他二人追击。
班淑娴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却也知道是眼前这青年手下留情了,当即抱了一拳:“多谢尊驾手下留情!”
接着,她才将半截断剑往地下一抛,向丈夫怒目而视,喝道:“走罢,丢人现眼还不够?”
“是!”何太冲唯唯诺诺道了一声,丝毫不敢辩驳,更不敢向裴浩这个煞星说什么场面话,两人并肩奔出,片刻之间已奔得老远,可见昆仑派轻功之佳妙,确是武林一绝。
至于班淑娴回家如何整治何太冲出气,是罚跪顶剑,或是另有昆仑派怪招,自非外人所知。
眼见裴浩单凭一双肉掌,就战败了昆仑派的掌门何太冲,班淑娴夫妇,一旁的丁敏君简直惊呆了,她自知武功与裴浩相差甚远,当下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便灰溜溜地离开了。
对于此女的离开,裴浩也没有阻拦,虽然丁敏君为人尖酸刻薄,舍利如枪,爱搬弄是非,对同门颐指气使,被彭和尚起了个“毒手无盐”的绰号,但也没有什么草菅人命的事迹,他却懒得出手。
张无忌愣愣地望着裴浩,刚才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简直超出了他的想象,这位裴大哥先是诛杀了卫壁和朱九真,接着又是灭了武烈,大败昆仑,可谓杀伐果断到了极点,他一时也不知道,对方究竟是正还是邪了。
“无忌兄弟,你可是觉得我行事太狠了?”裴浩看到张无忌那复杂的神情,倒也不难猜到他心中在想什么。
闻言,张无忌踌躇了一下,才道:“裴大哥,我只是觉得,虽然他们都算不上好人,但也不必一下全杀了吧?得饶人处且饶人,若是能让这些人放下屠刀,不再为恶,或许要比杀了他们好得多。”
他毕竟还是心肠太软,看到裴浩大开杀戒,心中自然不忍。
裴浩则是不以为然地看着他道:“无忌兄弟,我还是那句话,你心怀仁慈之心,这不是坏事,但若是事事仁慈,优柔寡断,对作恶者尚且这般宽容,那对受他们所害的人来说,又何其不公?难道眼见坏人行凶作恶,单凭仁义道德,就能说服和感化他吗?”
顿了一下,他指了指地上朱九真和卫璧的尸首,又道:“就拿这二人来说,若他们是参与江湖仇杀,那便是江湖上的事情,就算杀的人再多,我也懒得搭理。但是他们恃强凌弱,欺压普通百姓,这便死有余辜了。而他们能养成这般狠毒跋扈的性格,朱长龄和武烈这样的长辈更是罪大恶极,根本死不足惜!”
裴浩并非第一次对张无忌说这样的话了,若是换做其他人,他只怕压根没有这样的耐心,但对于张无忌这位本性纯良的人物,他倒是能耐下性子来。
张无忌并非不懂得分辨是非善恶,也不是不懂得赏善罚恶的道理,而是习惯性的得饶人处且饶人。他是个感性的人,很容易受人感动,要威胁他做什么未必成功,但若是恳求他什么,他多半会答应,即便是自己吃亏,也不计较。
正因为如此,他的一生总是不断地上当受骗。尽管他母亲临死之前谆谆告诫他“要提防女人骗你,越是好看的女人越会骗人”,但也并未能使他从此变得精明起来,纵观他的人生,也是一段不断被狡计与谎言所欺骗的经历。
裴浩之所以和他说这些,也是因为他如今年纪不大,心志还未完全成熟,希望他能够变得果断一些。
只是见张无忌始终沉默不语,看样子并未真正将他的话听进去多少,裴浩却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已言尽于此,至于对方听不听,那也不是他所能控制的。
至此,场中就只剩下武青婴一人尚存,不过此女虽也刁蛮,却不似朱九真那般劣迹斑斑,随后询问了一下那名农夫,得知她平时只是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