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净教些令人讨厌的知识。
「其实也、没什么可道歉的……我也很抱歉,不该跟踪你。」
「这个嘛,嗯……」
本以为她会客套几句,没想到对此并没有做出让步。想到她肯定还是更愿意跟地生二人独处,谅解与不谅解的情绪也在心中此消彼长。理智与感情背对着彼此,正向着空气大谈理想。
我瞥了一眼沙发,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还是这样比较习惯,也比较自在。
抬头看了看抱着双腿坐在沙发上的水池同学。此时只剩我们二人,也都道过了歉,感觉就像送走了肆虐的狂风,迎来了少许安宁。
对这逐渐降温的焦躁,体内正发出某种莫名的警报。
「水池同学你……那个,夜里出门就是……」
「嗯,去跟那个人见面。」
原本就已确凿的猜测再次得到了印证。就是她,那个女人就是我的……敌人?算敌人吗?
情敌?
恋情。我的……初恋。这份情感如果不能用恋爱之外的词语来形容,那就不得不承认了。
对这末端因缺乏营养而褪成淡褐色的头发,对这散发晦暗光芒的双眼,对这阴沉与美艳共存的稚嫩面庞,我已深深迷恋。还有胸……的大小就无所谓了吧。
难得以仰视的角度来观察,发现水池同学比想象的还要娇小,那纤弱的肩膀几乎要让人忘记她与我年龄相仿。就算说是初中生,恐怕也没人会怀疑吧。
这样一个女孩子,被那个女人这样那样,那样这样。
虽然无法作出具体的想象,但光凭断断续续地浮现出的几个画面,就让我试图将视线从脑内挪开——尽管只是无畏的挣扎。
「你收她的钱……都在干喵、」
「喵?」
「咬到舌头侧面了。」
水池同学那张嘟着嘴的臭脸上,总算是多出了一丝笑意。
明明对我来说,这是个完全笑不出来的话题。
「……说白了,就是卖春啦。」
她毫不遮掩地坦露了实情。
「已经不知被她要过了多少次。给星同学家的生活费,也是这样赚来的。」
连不想听的部分,都没有保留。
她一边将长发梳到耳后,一边淡淡地问道:
「你会瞧不起我么?」
「……这个,倒是没有。」
善与恶,无法成为我用来评判水池同学的标准。
令我无法原谅的,并非这种因素。
「是么……星同学果真有点奇怪。」
我很奇怪么?就连这一点,在认识水池海之后都渐渐搞不明白了。
自己究竟变成了怎样的生物啊。
「啊,莫非因为是朋友才这么说的?」
「诶。」
似乎被她按自己的理想诠释了一番。
「如果是的话,就太高兴了。因为一直以来,我都没有朋友。」
说着她微笑起来,看上去像是有些羞赧。
她会对我流露出这样的表情,或许还是相识以来的头一遭。
但是,朋友。
明明是有积极意义的词语,却伴随着剜心之痛。这种体验格外新鲜,又充满空虚。
才不是朋友呢。
「诶?」
这句话有没有说出口,连我自己都不太清楚。但因为水池同学正有些疑惑地看着我,所以这次有意识地从舌头内侧发出声音补充道:
「没什么。」
花了一点时间,才重新寻回了目光的焦点。
「但也没觉得是件好事。要是让学校知道问题就大了,或者说……直接就完了?」
「是啊。」
她回答得轻描淡写。
「要是……我泄露给别人,你打算怎么办。」
然后,如果我选择成为「不想奸情败露就服从我的命令」这种样板式的恶徒,那又该怎么办?明明还没练习过「咕嘿嘿嘿嘿」的笑声。
水池同学依然抱着双腿,直勾勾地盯着我。
「真不知星同学究竟是好人还是反派啊。」
「虽然我不会说啦……」
「是好人。」
这家伙的评判标准,不管怎么说都太单纯了吧……哪怕刚刚说的都只是玩笑。
「但也该有个限度……或者说,见好就收吧?」
「嗯,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