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们不愿维护一下她,只是一点明目张胆的偏爱都不愿意。
那次是陈子杰的生日。
陈厚勇他们一家也回来了。
陈子梅来订蛋糕,一个满满当当的水果蛋糕,足够十个人吃的量。
虽然只有一个蛋糕,但是陈子杰也很满意了。毕竟这个陈子梅用自己的零花钱来买的,他乐乎着呢。
生日蜡烛要烛火,但是家里没有打火机,他们大喊大叫着让陈子梅去厨房里的灶炉上点火打上蜡烛。
那种扭开打火的燃气灶炉是陈子梅最害怕的,她很少主动去开火,便是关火她也是不愿意的。
她害怕打火的声音,感觉下一秒就是火光爆炸扑向她。
这一点,何福花是知道的。
所以陈子梅真的很少去用,她一般都用电气类的厨具电锅。
陈子梅婉言拒绝,她笑着说,她不想去用那个灶炉给蜡烛点火。
关倩碧,陈厚勇的老婆。
“不敢去?这有什么不敢。”她长长的脸上挤出的笑更尖锐。
有不敢的东西很奇怪吗?
陈子梅没说什么,只是喊何福花。她和陈子杰平时是喊何福花的昵称名字,喜欢也习惯了喊“花。”
何福花老早就习惯了,她这两个孩子她是每天都要骂一骂怼一怼的,在陈厚忠的小家没有那么多规规矩矩,他们的平等相处与家教素养是同一水平的,并没有一定要有什么忌讳父母名讳这种封建东西。
陈厚忠可以喊陈子梅,那陈子梅有时候也照样可以喊陈厚忠的全名,不为什么不敬或者吵架,只是他们的相处模式。
反正陈厚忠对这个没什么,她爱叫就叫,在他心里陈子梅就是那个有思想有能力懂人情世故又外向的人。
“你就这样喊自己妈妈?没大没小?名字也你可以喊的?”
关倩碧像是听到大逆不道的东西,感觉她下一秒就要捻着手帕,要向长辈跪下行大礼。
陈子梅一脸懵逼,什么鬼?大清不是亡了吗?
不过现场可能只有陈子梅一个人是带着新思想活着。
那些人的嘴在陈子梅的眼里咧开,扯开那两排黄澄澄的牙在呕着唾沫。不语的人只管在笑,像阴沟里呕出的泡沫,热气腾腾。
没有人。
没有人像当初她护着伍望夏一样,就像当初伍宇思夫妇站在另一端和他们一起看伍望夏的“笑话”。
兴许他们不知道实质是什么,淌过浑水浸满粪水,因为是自己人拉的,所以心胸开怀地拖了自己孩子下去。
只是那一次,刚刚好陈子梅在伍望夏身边。
而这一次,她一个人站在桥的另一边。或者,不管是之前还是以后,她都是一个人,一个人在桥的那边拉着另一端的平衡线。
松手了,他们还在岸上。
“吃吧吃吧。”陈子梅吸了吸鼻子,将手里的东西尽数全都撒了下去。
湖面没有激起波澜,只是悄悄地吞了那些东西。
忽地她身后一紧,一个宽厚的温暖拢住了她。
陈子梅便是不回头,单是这个动作和靠近的淡淡清木味她就知道是陆满了。
“出来怎么不穿厚一点。”陆满低头,轻轻蹭着她的发梢。
“想着很快就回去的。”陈子梅小声地说。
陆满将她裹在怀里,包在大衣里,搓了搓她有些冰冷的手,“怎么现在下来了,不是说你爸爸出去了吗。”
“他是去外市喝的喜酒,今晚就不回家了。”
陆满发信息给她,她一直都没有回,想着是她在忙但是在楼梯间外看到她的房间是关了灯的。
他隐隐不放心,知道她喜欢在这里喂鱼,这一下来一看果然是在这里。
她哭了,眼角都是红红的。
陆满抱紧了她,怀里的陈子梅也握紧了他的手。
“陆满,你怎么会喜欢我呢。”
陆满有些吃惊,怎么突然问这样的问题,她从来都不会提这样疑问的。
“这句话我来说会合适一点。没有怎么会,我对你的爱都是偏心。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本来就是可以自由的,本来就有不受人约束的勇气,我一直都在你旁边。”
“我没有好看的脸,也没有多大能力,读个普普通通的大学,考试也考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