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之慷慨。
钟书庆幸自己捡到宝了的同时,心下也颇为动容:“我得文礼,何幸之有。”于是赐宅邸不提。
两人就着这事儿又聊了一阵——这事儿光有崔博可不成,要不然靠着他一个人,得跑到明年抑或是后年秋收,才能使民众悉知此事。
崔博就委婉地提了个要求,说府君您能不能从署中给我拨点儿佐史小吏过来,不用多,五十个就够。
但五十个钟书也难拿出手哇,相署中清闲的诸曹,其下吏员几乎都被借走完啦,然后钟书就商议着道:“五十个佐史也难,十个尚可,外加五十士卒可否?一百……二百也行。”崔博就说也行,反正暂时也不需要太多文书工作。
于是钟书往去军营一行,调来士卒百人往农曹中待命,并下禁令道:“凡有侵害百姓者,皆按军法从事;凡有向民众索报者,罚苦役半月;凡有消极怠慢者,罚饷三月。”
三个‘凡有’下来,士卒面色或多或少都带了些严肃。
“也无需紧张,”钟书摆了摆手笑了一声,“尔等听崔曹掾的吩咐便可,事若谐,我亦有所赐。”
他钟书可不是那种苛责之人,相反,他对国中士卒相当好,每月粮饷按时发放不提,钱、粮也比惯例要高上不少。不说每餐有肉,但顿顿饭管饱,三天两头也能见着荤腥。而且,这几次打仗回来,天子但有所赐,钟书总会把自己的那部分均分给士卒,待遇不可谓不厚。
由是军中法律虽严格,但军士亦不觉苦,甚至心甘晴愿在国中服役。
崔博见此情形,不禁赞道:“子曰:宽以济猛,猛以济宽,政是以和。”非止政,治军亦是宽猛相济,就连这次农曹事,民众如宽,则军士如猛,亦相济也。
无怪乎中山国去年方受兵燹,今岁便能政通人和、百废俱兴,盖因宽猛相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