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神思比之方才清明了些,也能感觉到哪里在痛了,甚至还能思考起现在的情形——郭图还在,四周也听不到喊打喊杀声,可见刺客人手也不会多。
他这一行,可是带了十多个护卫随从,在不知道刺客是否还有埋伏的前提下,待在原地等着救兵来才是最安全的。
钟书吩咐完郭图之后,就趴在舆车上一动不动了。
当然不是死了。
他现在是不大敢动,生怕牵扯到伤口,疼且不说,主要害怕失血过多。
也不知道晒一晒会不会有利于伤口止血,钟书只觉得九月的太阳还是很热,在他的时间流速里大概过了三个时辰,救兵总算是来了。
就听郭图焦急道:“啊呀——文礼,君来得正是时候,还请令君手下的士卒护送君侯回城中。”
崔博也是正好走完了一个乡,正带着钟书拨给他的士卒往下个乡去呢,就撞到了钟书的车仗……一见钟书趴在舆车上,结合着郭图说的话,心中咯噔一声,忙问道:“府君怎会这般?”
“路上再说,文礼且先上车来,帮忙照看着君侯些。”郭图说着,一脚登上了舆车的驾驶位,驱转马头调往都城方向,待崔博上了车,又连忙鞭策群马,往都城处驱驰不提。
钟书恍惚之间也知道有救兵来了,提在嗓子眼里的小心脏终于落下,眼皮子也跟着合上。
等他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正趴在榻上,房间里点着蜡,榻边围着好几个人,分明就是荀攸、郭嘉、田丰、钟繇、郭图等人……
还在癔症间,就听有人喊了句:“啊呀,府君终于醒转了!”
然后郭嘉就凑上来面带关切地问道:“君侯现在觉着怎样?”
钟书稍微点了点头,伤口倒还挺疼,不过较刚才……已经好了不少:“尚可,先取些水来让我喝。”
被扶着坐了起来,喝了一盏温水过后,钟书半条命都活了过来,然后就就看向郭图、田丰:“刺客抓着了吗?又是何人行刺?”
田丰面带惭愧地摇了摇头,然后把事情讲给了钟书听——抓倒是抓住了,但是刺客在被抓之前,用小刀捅了自己心窝子一下。
“不过行刺之人某却认得……”说完田丰又补充了句,“府君可还记得当初某受命稽查县中不法强宗、豪户之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