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麻子满意的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就杀!”
“小六子!”
听到点自己名字,张文六赶紧答道:“在!”
“接刀!”
张麻子扔了一把武士刀,“砍下黄四郎的人头,祭被他害死的鹅城百姓!”
啊?
张文六一听要让自己杀人,还是砍头,这么有挑战性、刺激性、技术性的工作他可没做过啊。
“杀!”
“杀!”
“杀!”
他往台下一瞅,所有的眼睛都是血红的,兴奋中带着残忍,残忍中带着兴奋。
这些百姓颈项都伸得很长,仿佛许多鸭,被无形的手捏住了的,向上提着。
还有几个妇女,手里捧着瓷碗,拿着馒头。
气氛烘托到这儿了,如果我不砍,下面的人估计得上来砍我了,这就是xx的力量啊!
张文六举起武士刀,刀刃在日光下闪烁着骇人的寒光。
“兄弟,对不住了,等你下去,我给你多烧两个美女。”
张文六一咬牙,卯足了力气,一刀劈了下去。
“噗嗤——”刀刃入肉,血花四溅。
假黄四郎痛的满地打滚。
原来他这一刀砍错了地方,没对准假黄四郎的脖子,砍到了他的肩胛骨上。
张文六:。。。。。。
张麻子:。。。。。。
杨万楼:我xxxxxx
谁知道底下的百姓更兴奋了,距离近的几个百姓,被血溅了一脸,居然舌头一卷,尝起了鲜。
“别紧张,再砍一次!”张麻子安慰道,“反正堵着嘴,不怕他喊。”
杨万楼:我xxxxxxxx
张文六稳了稳心神,深吸一口气。
砍头的确是一个力气活,同时也是个技术活。
张文六再次举起武士刀,这一次,他的手稳了许多,就跟打高尔夫球一样,腰马合一,手上的武士刀随着扭腰、送胯,旋转。
但见一颗好大的头颅打着旋儿飞了出去。
这颗人头落进了人群,百姓非但没有害怕,反而一拥而上,争抢起来,好像他们抢的不是人头,而是篮球。
假黄四郎脖颈喷出了两丈多高的血泉。
胡万高声喊嚷:“黄四郎死了!黄四郎死了!”
武举人:你他么说的都是我的词啊!
有胡万指认,底下的百姓再无一丝怀疑,群情汹涌,热泪盈眶,仰天长啸。
前排端碗、拿馒头的早就迫不及待的冲上来,却被县衙的卫士拦住了。
张麻子有些不解,他凑近了问:“你们看杀人,手里拿着碗和馒头干什么?难不成还能吃的下饭?”
一个妇女道:“我听说这蘸了人血的馒头,能够治肺痨!”
张麻子怒了:“这是什么踏妈的道理,馒头蘸了人血就能治病?那你咋不放自己的血治病呢?”
百姓:“嘿,你这人——”
张文六赶紧拉住张麻子:“别跟这些人讲道理,快进入正题。”
张麻子回过神来,“黄四郎已死,他搜刮你们的金银财宝全都在碉楼里面,大家去拿回属于你们自己的东西,谁也不许多拿!”
哄——所有的百姓集体转身,大家奋勇向前,敢于争先,只恨爹妈给自己少生了三条腿。
只有那几个端着碗,拿着馒头的还眼巴巴的瞧着没了脑袋的黄四郎。
张麻子本来挺高兴的,可看到这几个妇女,他的心却高兴不起来,甚至还有一丝悲哀。
张文六当然理解他的心情,抚着他的后背:“黄四郎虽然死了,可是他们心中的黄四郎并没有死,江山易改,人心难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张麻子长叹一口气,“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张麻子到底是张麻子,短暂的失落后,他大嘴一咧,“走,咱们也去黄四郎家看看,别让他跑了。”
几个人一走,那些妇女一拥而上,瞬间将假黄四郎的尸体淹没。
张文六骑在马背上,回头一看,只觉得那些妇女的样子跟电影电视剧里丧尸吃人也没有什么区别。
路上面的百姓如蚂蚁一样,黑压压的,埋着头往前冲。
这些百姓的脸上,洋溢着一种胜利的喜悦。
他们拖家带口,身上还背着口袋,有的人还推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