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能这样不检点,看着这环境挺好的,估计是有头有脸的人了,马赛克都快把上半身给遮完了。”
坐在教会里的老陈正在收拾着自己的课桌,讲台上的神父对同学们说完godblessyou,整堂课就结束了。两个小时课程,台下的老头老太太们一定会有缺少素质的大嗓门,更有甚者都没有将手机静音,刷微博的声音站在教室门外都听得见。
“老陈,要不咱俩今天去打两杆子?”
面对球友的邀请,老陈微笑着婉拒了。
“我待会儿还得去接孙女呢。”
每周来教堂忏悔的人不少,老陈祈祷时从不闭眼睛,他会盯着十字架上的耶稣,心里跟随神父默念着,主,赦免我们的罪吧。说来也奇怪,老陈习惯最后一个离开教会,可近来出现一个清秀的女孩,年纪大概是二十岁左右,她一定会在所有人都离开后自己再走,至少老陈是这么觉得的。
隔着玻璃门,老陈看到女孩坐在教堂里的背影,忍不住想上去搭话,瞅了眼手表,时间也不早了。在快要走出教会大门的时候老陈再一次回头看向教室里,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那女孩依旧一动不动。老陈的心里涌上一丝酸楚,这样的场景,多少是有些似曾相识吧。
老陈叫了一辆出租车,他最近总是犯迷糊,出门办事就一定会迟到。在等待孙女放学的时候,他的手机又响个不停,接起电话就是一通牢骚。
“都说了,你们这些理财基金公司,能不能不要给我打电话了,我儿子儿媳的事情我自己能处理好。”
对于一个人普通来说,白发人继承黑发人留下的东西,实属罕见,还是这么大一笔钱,只取零头就定能安享晚年。那些得知消息的狗仔公司们能放过这个忽悠人的机会吗。老陈已经更换了三次手机号码,却还是会被电话骚扰,科技太发达对于老年人来讲未必是一件好事。
过了好久都不见孙女出来,老陈的腿已经站的膝盖都有些疼痛了,他上前询问门卫。
“这都几点了,学生们怎么还不出来啊。”
门卫被老陈这一句给整懵了,他放下手中的报纸。
“大爷,他们年级早都放学走了,您赶紧回去吧。”
心中有如大石落下的老陈,就差点直接扑到出租车的车引擎盖上去拦车了。
“师傅!去这里!”
老陈全程都在催促着司机师傅。
“已经全程60码了,不能再快了,您在座位上坐好。”
心绞痛的感觉布满全身,老陈的额头挂着汗珠,他下了车后还是小跑着往家里赶。
推开门后,家中一片死寂,小莲不在家。
写字楼的一层,前台的接待员一直在和面前的这个小女孩周旋。
“小朋友,你如果没有认识的人,没有爸爸妈妈叔叔阿姨在里面工作,你是不能进去的。”
小莲根本没有把小姐姐的话当回事,她左走右走想要穿过眼前阻拦她的人和门禁。
“要不这样,你把你爸爸妈妈的电话告诉姐姐,姐姐给他们打电话好吗?”
接待员拿起一粒糖,在小莲眼前晃来晃去。
“他们死了,没有电话。”
听到这句,接待员只想立马报警了。
jason从电梯间走了出来,他在小声的打着电话。经过门禁的时候,小莲抬起头,看到了他的侧脸,目光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她转过身,
朝着jason的方向走了过去。
“叔叔,叔叔。”
在嘈杂的一楼大厅,jason听到身后似乎是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他放慢脚步,侧过身,看到眼前背着红色书包的小女孩。
“我能给你听一首歌吗。”
虽不清楚其中缘由,jason还是俯下了身。
“沉在盒子里的是你,给我的快乐,我很想记得可是我记不得。”
又是这一首歌,听到这段呢喃的旋律,好比揭开了已经结痂百年的伤疤,鲜红的伤口依然在抽搐,提醒着自己过不去的永远都不会过去。
“来,你随我来。”
jason拉起小莲的手,径直向着地下车库走去。
“我带你吃晚饭吧,你要同你父母打个电话吗?”
小莲没有回答,她只是仰着头直盯盯看着jason。一路上二人都没有搭话,窗外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