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罚。”祝菁忽然开口,声音已经全然沙哑:“祝菁自请离开密阁,一心培养符杏,再不插手密阁之事。”
“……不可。”秦昇的思绪顿了片刻还是道:“密阁不能没有你。”
那半分停顿,完全在深知秦昇多疑的祝菁的意料之中。
她垂着眉眼,面无表情:“失职便是失职,如今看来,祝菁的确不适合这个位置,密阁能人者众多,陛下不必托于祝菁之手。”
秦昇扯扯嘴角:“爱卿妄自菲薄了,没有你便没有今日之密阁,此次你虽有错,毕竟还未酿成大错。”
“祝菁已无心力,不敢受陛下所托,只求给银两之死一个交代。”
“那自然是要查的,但你……”
“祝菁替银两谢过陛下。”祝菁又磕了个头。
到这地步,秦昇算是看出祝菁的决心了,她不是在欲擒故纵,而是真的不愿当了。
秦昇忍了忍:“如今你状态的确不佳,朕允你修整一段时间,但密阁你是万万不能不管的,当时是你说的忠君之事,如今一点小事便要将此弃置不顾了么?”
……小事。
祝菁心里冷笑了一声,还要说些什么,秦昇却直接拍板:“此事就这么定了,退下吧。”
祝菁沉默着再磕一个头,一个字都不蹦,转身就往外走。
“山野之人,真真是不懂礼数。”徐敬才看着祝菁的背影,面无表情。
“她有一技之长,朕自然也能容常人人不能容。”
“陛下圣明。”
“只怕有些人,看不到朕的宽厚。”
“这祝菁……”
“她如今悲痛欲绝,姑娘家总是容易有些小脾气,朕不是在说她。”
“陛下的意思是……”
“你说,谁能知道祝菁的身份,又能让谭林帮他逼问密阁之事。”
看起来他已经相信了祝菁的话。
徐敬才恭谨地问:“陛下可是已有猜想?”
秦昇阴沉着脸,没有说话。
……
祝菁浑浑噩噩地往外走,青锋在宫门等她,看见了她的样子,整个人吓了一跳。
祝菁额头上的血已经流得满头都是,状态也极为不对。
“祝姑娘这是怎么了?”
青锋开口前,一道关心的声音从一旁横进来。
祝菁偏头去看,孙祺在一旁站着,面含关心,眼里却带着笑意。
她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仿佛什么也不曾听见,上了马车,声音很低:“回去。”
“是。”青锋应声驾马,两人把孙祺无视了个彻底。
孙祺也不生气,慢悠悠地进了宫门。
“侯爷,冷静点。”青息拉住彭牧熙,有点担心她会不会冲过去把孙祺揍一顿。
宫门闹事,这简直是是生怕那狗皇帝没理由发落。
彭牧熙的手无意识地按在腰侧的剑柄上,慢慢收紧。
他面无表情:“宫里发生什么事了?”
“那……也不是我能知道的啊。”青息夺过彭牧熙腰间的佩剑:“进宫不可配剑,我帮您先保管着,赶紧去见陛下吧。”
这狗皇帝忒莫名其妙,忽然就把自家主子叫去,让人摸不着心思。
彭牧熙和孙祺同时进宫,秦昇却是先把他叫了进去,把孙祺晾在御书房门口。
彭牧熙看见角落染血的砚台,顿了一秒才抬手行礼。
……
祝菁坐进马车,目光瞬间变得清明起来。
她撑着拿点神情回了宅子,匆匆进了书房。
“师父你回来……你怎么了?”陈银两震惊地看着她的额头。
祝菁头突突地疼:“被砸了一下,上个药就好……去后院自己找个空房间,看看缺什么去和池生说。”
陈银两有些被祝菁的伤吓到了,乖巧地出了书房。
祝菁从柜子里掏出一面铜镜仔细地看额头上的伤。
“看不出来……还挺好使。”她喃喃道。
天知道她被砸的时候心跳都要停了,第一反应就是脸上的面具要露馅儿。
如今看来,面具薄如蝉翼,平时还得小心翼翼地用,关键时候一砸就破,在伤口之上,却也不显得突兀。
不愧是乔阮能拿出手的东西,这么一张面具,恐怕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