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一开始放出去的,就是这样的密码。
她可不是真的要任由这些加密方案流出去,只是想要一些人帮她打开鬼市的市场,然后她来收成果罢了。
“所以呢?”段松显然早有发现,看了眼旁边的彭牧熙,目光沉沉。
这一眼,看得祝菁相信,这会儿要是彭牧熙不在,她可能已经受到人身威胁了。
“这方面我找人帮你,木公大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段松闻言冷笑:“我看起来像是智硬吗?”
虽然他的目的本身并不是要把这所谓的“生意”越做越大,可是主权掌控在别人的手里,他凭什么相信祝菁,又怎么做自己的事情?
段松的态度,祝菁并不意外,她本就没打算靠自己说服段松,两个人的表面立场就不一样,也没有办法说服。
她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书信:“这个字迹,木公应该很熟悉。”
段松半信半疑地打开,目光一下子凌厉起来:“你怎么会有这个?”
彭牧熙按住了腰间的长剑。
祝菁按住他的手,神色认真,没什么笑意:“这是什么?”
段松再次看向那封信,从头到尾看完了,盯着祝菁:“我要怎么相信你?”
“这信件是别人给我的,具体写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只说给你看你会懂。”祝菁面色平静:“只是若我有恶意,今日大可不必就这样过来,你说呢?”
“写这封信的人应该已经死了。”
“我不知道,我没有打开过这封信。”
“是吗?”
“你大可用你的人。我只是找人帮你的忙,我们都可以做各自的事。”
“你想要做什么?”
祝菁笑了笑:“其实我什么也不是,平日里能做的也只是告诉别人要怎么做罢了,除此之外,事事不能做,事事不敢做,找你合作,只是想做一些自己能做的事情罢了。”
“祝姑娘倒是信任我。”
“我只是信将这封信给我的人。”
“既然如此,互不干涉,你准备怎么做?”
祝菁将手揣进袖子里:“过几天给你一个能用的人。”
……
出了高阁,祝菁的笑容顿时收起。
“怎么了?”彭牧熙碰了碰她的手,发现凉得可怕。
“没什么,就是有些冷。”祝菁看着天上又开始飘起的雪花,总觉得心里沉沉的。
彭牧熙将那只手抓住。
祝菁却将手抽出,在他手腕处点了点。
彭牧熙的动作顿时僵住。
祝菁忍不住笑了笑,抬头看向天空:“看,焰火。”
彭牧熙抬头,看见天空炸开的火光,是皇宫的方向。
他忍不住偏头看向祝菁。
火光在她的眼里绽开,耀眼灿烂。
祝菁盯着天空中的焰火,却忽然问了一个问题:“你能看出他是谁吗?”
“上次那个带面具的人。”
所以,段松真的不知道她是谁吗?
上次抓她必定是认错了,那这次呢?
可是知道了又会如何呢?
祝菁压住内心的不安,笑了笑:“侯爷,你觉得是西关好,还是京城好?”
“西关吧。”彭牧熙道。
他在西关长大,大多数时候都在西关,京城于他而言,更像是牢笼。
“就算西关总是要打仗?”
“就算我在京城,该打的也是要打的。”彭牧熙重新拉起祝菁的手,站在风口帮她将风挡住:“该打的仗不会因为我在哪里而消失,况且我在战场长大。”
越是见多了生离死别,就越是想要减少这些。
“京城或许很好,但有时候会觉得……我不属于这里。”
有爵位在身,又是挂名的云麾将军,彭牧熙也不是追名逐利的人,只要不去想头上悬挂着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似乎也能过得不错。
但……
祝菁语气笃定:“把觉得去掉,你说的对,你就不属于这里。”
猛兽本就不属于金灿灿的牢笼,这不是他的战场。
“你会担心西关的情况吗?”
“沈临可以应付好。”彭牧熙没有否认,
“你就这么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