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萧恪依然冷冷淡淡,白宿缓缓直起身子,将辣椒娃娃菜拿出来,低下头,弱弱问道:“不好笑么……”
萧恪其实鲜少能感受到“感动”这种情绪,以他的身份家世向来没有忧愁,顺风顺水的人生也没有能让他感动的机会,从小到大他接受到的就是他人的艳羡崇拜甚至是讨好。
但现在忽然明白了,这种情绪是心酸的,同时心头又暖暖的。
萧恪愣了许久,忽而抬手从白宿手中拿过辣椒白菜,学着他的样子塞进嘴里,扬起笑容:“大怪嗖来喏~”
白宿被他逗笑,眼睛弯弯似月牙。
他搭在车窗探进去身子,在萧恪鼻尖印下轻轻一吻:“你好幼稚。”
他似乎忘了这种幼稚行为是谁开的头。
萧恪摸摸他的头发,轻声道:“刚才我态度不好,不是因为林正禹,只是担心你会因为顾青禾的事心烦。”
白宿翘起一只脚,一歪头,笑得如沐春风:“没关系,即使真判不了他我也不会难过,我有你,他又没有,从人生上来讲,我已经赢了。”
说着,咬了下他的嘴唇,一wink:“人生无憾了。”
*
翌日一早,中级人法外挤满了大批记者,几辆车子在门口停下,其中一辆,下来一位双鬓斑白的中年男人,身后紧随一名西装革履的律师。
虽然儿子被暂时拘留导致白宿的养父一夜之间白了头,但他今天看起来似乎心情不错,和律师有说有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听说他请的律师邵彬是全国排名前十的金牌律师,战无不胜,到他手的案子从没输过,死的也能让他说成活的。
而且他和林正禹师出同门,一个导师带出来的,现在学院里还挂着他的照片,底下一行大字:
【优秀毕业生】
据说他们学院的学生临近考试从来不拜什么这子那子这神那神,拜邵彬一个足矣。
看到白宿和林正禹,他粲然一笑,装模作样走到林正禹面前,朝他伸出手:“师弟,好久不见。”
林正禹也礼貌伸出手同他相握,脸上是斯文有礼的微笑:“那么,一会儿法庭上见。”
时隔几个月再见到顾青禾,他已然没了当初的意气风发,穿着黄马甲戴着铐子,头发也不知多久没剪过,刘海儿长的盖了眼,还胡子拉碴的,沧桑的像四五十岁大叔,低着脑袋被两名警察从后面押送出来。
一见到亲爹,顾青禾瞬间哭成了泪人儿,也不顾这是在法庭,冲着亲爹就喊“爸爸一定要救我”。
白宿的养父见儿子这副狼狈模样,心都快碎了,想说什么,但被邵彬律师按住肩膀,用
眼神示意他不要说话。
随即,旁听人员依次入场。
坐在旁听席最前排的是原告白宿和被告顾青禾两家的亲戚,后面的都是些对这案子一直很关注的各界社会人士。
萧松山本来也想来,但因为承知不满十八岁不能进行旁听,他现在又不敢离开承知半步,只得不住叮嘱萧恪回去后一定要把过程给他详细讲解一下。
在众人瞩目下,审判长带着陪审法官从侧门而入,依次落座。
在审判台的正中间是一架天平的标志,彰显肃穆。
开场白依然是一成不变的宣布开庭,确认双方身份信息,宣案件陈词等。
接下来,便要由原告进行案件陈词。
白宿非常平静地说道:“元旦前一天,也就是二二年十二月三十一日那天下午六点,我和经纪人共同前往观澜堂酒店面见希丹路亚中方代理商赵同进行合约签署,按照正常流程,我们先吃了晚餐,但赵同假借品酒之意在我杯中偷偷下药,导致我神志不清,被他带到酒店,他对我行使了扇耳光等暴力行为,但是被我男友及时救下,经过赵同向警方交代,是被告顾青禾给他打电话,造谣我为了红什么都愿意做,并且给了他肽类激素药物,致使我的身心都受到了严重伤害。◎()囍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w)?()”
邵彬点点头,看向法官们:“原告进行的案件陈述我没有异议,但是我想请问,原告所谓的受到严重伤害是指什么。(w)?()”
说着,他拿出一张医院化验单:“这是我从原告进行体检的医院拿到的体检单,上面清清楚楚写着身体并无大碍,各方面均无受损情况,身体健康。(w)?()”
好家伙,那这就只能算下药未遂是吧,不光顾青禾,他还连带赵同的份儿一块帮忙给辩护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