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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章

丢失、亲弟弟罪不悔改,周秀昌更是一度患上了风癫症,整日恍恍惚惚,凄凄惨惨。

风癫症,顾名思义,风邪入体,由血气虚,邪入阴经造成精神涣散、魂魄妄行,成了癫疾。周秀昌气血不足,加上时常独自悲忸哭泣,造成悲喜无度,神志逐渐失常,发起病来如醉如呓、或笑或歌,多言谩说,宛若一个撒泼小儿。

秦欢望着遍地的狼藉,茶杯碎瓦一地,帘布也划烂成一条一条。那个曾经征战四方的周秀昌,万人敬仰的苍牙军统领,此时,正化作一个癫狂小儿,魂回年少,着玄色衣衫,瘫坐在地上,手里把玩着一个拨浪鼓,吹着鼓上的流苏,嘴里喃喃吟唱:“东陵之东,美人连衣;江上清风,星辰灿然;不见君郎,佳人不还。东陵之东,庐江有鱼;江边清风,星辰缦缦;何处郎君,香魂不还——”

这是京安云州的东陵谣。

相传,很久以前,在云州东北的东陵,紧靠庐江的一个村庄,不过百余户人家。

村里的百户为了争良田荒地,每户都让男子出去行军打仗,只留妇女和孩子在家。哪怕是一个七八十的老者,也要昧着良心都给送到军营里。村里的男子一走就是数年,常常不见人影。百户蛮横无理,霸道狠心,村里的女子都不是他的对手,好的良田不仅被他霸占去,连衣服,粮食也被他强行收走,只说是为了充军饷。有一女子名叫连衣,新婚之夜丈夫被捉走,家里的东西都被抢走了,她没有办法,为了养活公婆,只能到庐江打鱼。江上风浪大,女子打鱼途中跌入江里死了。从那之后,每有渔民归家稍晚时,就能看见一个女子在江边胡乱游荡,浑身湿漉漉的,怀中还抱着鱼,见到渔民,就问人一句:仗何时打完。

曹帆和林先叔看了这场面,也是于心不忍,好好的一个人,活生生被人逼成了傻子似的。

曹帆皱眉,挠头,不解问:“这——怎么搞得乱七八糟的?”

林先叔猜测:“些许是周护军的病又严重了。”

“曹帆,把衣服给我。”秦欢替秀昌撩开碍眼的碎发,温和道。

方才,秦欢摸摸湿潮的地,也不知周秀昌在这里坐了多久了,他身体现在本就虚弱,染上风寒就更不妙了。

“呃,好,统领,要不要我再去拿几件,铺在地上,这样周护军随便乱跑也不怕了。”曹帆热情地说。

秦欢捡起丢在地上的铃铛,晃悠着引起秀昌的注意,果然,他扔了拨浪鼓,跟随秦欢的手移动,顺势,把衣服放在地上,等秀昌回过身坐上去。

秦欢这一副仿佛逗小孩的招数,使的游刃有余,无论周秀昌犯病多少次,只要她在身边,总能有办法让他消停好久,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稳住周秀昌的情绪后,秦欢起身问:“我们回来前,周护军有见过什么其他人?”

曹帆摇头:“不曾,平常来的宾客大多都会提前一天遣小厮来通知一下,不会突然过来。而且今天这雨下得这么大,谁没事跑咱们这。”

林先叔问:“你再仔细想想,别遗漏了什么人。万一是你在前院偷懒没有见到呢?”

曹帆一听这话,心里不爽快了:“林先叔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偷懒没有见到,我几时偷懒了?没凭没据,你别诬赖好人!你们出去后,我寸步不敢离开,只不过……昨天晚上吃坏了肚子,今日多跑了几趟茅房而已。我又不是瞎子,谁来了我能不知道?”

“说你一句,你就顶十句。”林先叔无奈。

曹帆:“我说的是事实,也许周护军犯病是他自己看了什么刺激的东西呢,你怎么不讲道理,不——”不动动脑子。这句话没说完,曹帆意识到自己言多必失,戳了秦欢的脊梁骨。

他解释道:“不是、不是,统领,属下不是那个意思,不是说周护军他活该——呸。”

曹帆立马捂住嘴。

秦欢重生后便入周秀昌手下做事,四年间,她独自带领苍牙铁面骑在西崇平定战乱,这一战,替京安天子彻底扫除西疆的威胁,被提拔为副将。

他们二人虽有十四岁的年龄差,自那之后便常常以兄妹相称。周秀昌人坦诚,待她比任何人都要走心。

林先叔瞪圆了眼睛,心想,曹帆这家伙是把脑子也顺便一起拉进茅房了吗?这说的叫什么话!

“不不不,属下是想说,周护军他——他——他——”曹帆越解释脑袋越浆糊。

“你不用说了。”秦欢心思不在曹帆身上,也知道他的本性,不同他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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