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命。可惜啊,老天就是见不得人的侥幸。你爹爹的同乡知道你和你哥哥活着,就苟同那官员,下了死手。你哥哥为了保你平安,甘愿豁出性命,小小少年就跳进了火海。”
景儿的手捏着裙子,八岁的她,已经将那段刻苦铭心的回忆刻在了骨子里。
庄秦欢又道:“再后来,你被人贩子拐走,那人贩子虽然蒙着面,可你还是记得他是怎么把你扔进另一个火海里的——花楼。”
景儿被拐进花楼后,每天都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她不是没有想到过要反抗逃命,可哪一次不是被追回来毒打一顿。她摸着胳膊上消不去的伤疤,心里的悲伤依旧挥之不去。
“景儿姑娘,你看他,像不像一个人?”庄秦欢让肖二板着霍叁的脸。
只见秦欢把手放在霍叁的眼睛下面。这双眼睛狭长又小,藏满了龌龊。
景儿心里咯噔一声,这是……当年拐卖她的人?
没错。是他!她不会看错的!过了那么些年,声音已经渐渐忘却,但是霍叁眼里的邪恶始终不曾消失那。
“是你!!——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景儿扑过去要去抓霍叁,被秦欢一把抓住手腕,道:“不着急,景儿姑娘。戏都开始了,还没唱完呢。别着急。”
庄秦欢那晚在花楼无意撞见赵二娘,醉醺醺之下并没有完全将她放进心上。过后,回到府中,见曹帆拿过来的曾有田的口供,除了当年他加害周秀昌吴氏的事情,居然还牵扯到另一些事情。她在机关里,要来了曾有田信上所牵扯的赵二娘等人,其中还涉及到在场的另外一个人。之前她正愁没有契机把它说出来,替人主持公道,如今有了这个机会,何愁不把案板伤的鱼肉给放锅里煎炒烹饪呢?
霍叁自然不会想起景儿姑娘是谁,因为他手里拐卖的女子,已经多到十个手指头数不出来。见到景儿像只恶犬扑过来,如果不是肖二摁着他,他绝对吓的要逃走。
霍叁骂道:“你个死娼·妓!你要死,别拽上我啊!”
霍叁以为在庄秦欢面前失礼,绝对会被处置。哪知,肖二根本就不去管景儿姑娘。
庄秦欢平复了景儿姑娘的心情后,道:“景儿姑娘,你说说,那位公子和你是怎么认识的?”
哪知,景儿起身,走到沈时见面前,二话没说,啐了一口唾沫在他的脸上。
沈客惊讶道:“大胆!!”
这会儿,景儿根本就不怕沈客和沈时见。她在来的路上并不知道要见的是谁,也不知道要做什么事情。但是从秦欢口中说出自己的身世,那些陈年往事像重新回到眼前一样,爹娘的遭罪惨死,哥哥的付出,一切一切都真实的不能在真实了。这些年她过的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时常恍惚自己的□□不是□□,精神也蹂·躏的破碎。既然庄秦欢是苍牙军的统领,对,是统领大人,就一定能为她主持公道。想到爹娘和兄长的大仇或许能报一些,心里便开始胆大起来,谁也不再害怕。
“时见公子,你长得好俊俏!”景儿姑娘眼中含泪,嘴上却笑道。
沈时见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眼神躲闪道:“多、多谢夸奖。”
“呸!!”景儿姑娘又吐了一口唾沫在他身上,“公子,你自己长得好看,为什么要那么对我!!”
景儿发疯了一般吼了出来,接着她缓缓解开面纱,一张疤痕斑斑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
“沈时见!你丧心病狂!你赔我的脸!赔我的脸!!”
说着,景儿就要去掐沈时见的脖子。被沈时见一掌挡开,夹在中间的沈客也被突如起来的变故吓了一跳,赶忙起身。
景儿大喊:“就是你!长着一颗狼心!为了取乐,在我的脸上用匕首划了一刀又一刀!你和你的朋友,城北张图张大人的公子和胡员外的小儿子,你们不是人!!你们在我身上、在我身上……”慢慢地,景儿的情绪如惊雷之末,不住地抽泣,那些在她身上留下的耻辱始终如桎梏般让她不能立马宣泄出来。半响,她擦干眼泪,一五一十地诉说沈时见那禽兽的所作所为。
从她口中得知,沈时见是花楼的常客,还有孙盛。可一般的嫖客都是花钱买享受,可他们不同,行为令人发指。
“胡员外也并非一个品行端正的商人,他父子二人对我百般侮辱、侵害,甚至有聚麀之诮。是你!沈时见,是你带他们过来的!一切都是因为你!!”
沈客听得头皮发麻,他素来是个厌恶花柳之事的人,如今听见景儿说沈时见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