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三个年级的师资迟迟不定,临开学一股脑压过着她抽泣起来,脸上的妆都花了。
顾横川把一盒纸巾放到她手边,让她把高一年级的总课表打出:“年级总课表还没做好,只有班级总课表,行不?”班级总课表就班级总课表吧!教务工作室中间有两张/工作台,又长又笨重,几十年的老物,搬来搬去,数不清的人用过,表面磨出了包浆,仍然结结实实。顾横川关照小张一张a4纸竖过来打印两张课表,摊在工作台上,二人肩并肩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还好,周二下午的这个眼子属于“鸡肋”,大多排了体育课和地理课,也有几节化学课。他提起电话,跟分管高一的祁副主任沟通了几句,又给体育组、地理组、化学组的教研组长打了个电话,说明下情况,让小张留下来加个班,把课表再检查一遍,调整一下。顾横川沉着老练,处事不惊,犯了错就认错,有问题就补救,吃几句呛话当补药,小张很佩服他。课表变动前后涉及三十多位老师,班级总课表要重打,小张打点起十二分精神,埋头干活,顾横川点了两份外卖,顺便帮她把其他年级的课表也看一遍,确认没有明显的错漏。邹主任下班前课排得不妥,避轻就重,承认忙中出错,没有把公共选修课的眼子空出来,小张正在赶着调整课表,加个班,晚上就能发给各位老师,他跟几位教研组长也打过招呼了,问题不大。邹主任问明前因后果,还安慰了小张几句,师资和课时一直在动,出错在所难免,及时改过来就行。小张品出了几分味道,不是因为课排得不好,老师吵上门才调整课表的,而是因为忙中出错,忘了留出公共选修课的眼子,顾横川跟几位教研组长打招呼表示抱歉,始终只说这个理由。她觉得自己又学到了。外卖是“花溪王”的有笑。锅炉房赶在开学前交付使用,邹主任叫上顾横川一起去看了下,建筑垃圾已经清理掉,地面上积了一层浮灰,电还没有通,没有灯,没有空调。抛开设施设备不谈,整体布局差强人意,并没有效果图展示的那么精细,眼下也找不出更合适的地方堆放教材,只能因陋就简了。邹主任催着总务处彻底打扫一番,尽快安装照明和空调。秋学期开始了,几千号学生涌入校园,像多了几千只叽叽喳喳的麻雀。顾横川忙着分发教材,上午是新生,下午是老生,最后把发剩的教材装上小车,一趟趟运送到锅炉房。回到教务工作室后,他擦了把脸,泡了杯茶,慢慢喝几开,给邹主任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走班教室已经腾空了,可以请总务处打扫并恢复原样。邹主任“嗯”了一声,说起另外一件事。原来图书馆的库藏在防空洞里闷了一个暑假,期间又下过两场暴雨,水淹鼠咬,弄得一塌糊涂,连大校长都被惊动了,批评了丁馆长几句,防空洞这么多年没用过,怎么能藏书,让他尽快搬出来,该上架的上架,该剔旧的剔旧,不要再耽搁了。丁馆长灰头土脸,唯唯诺诺,什么都不敢分辩,转过头向邹主任求援,能不能把顾横川借给他,帮图书馆一个忙。紧接着邹主任又说,已故的鲁永锡是他当年的老师,老先生兢兢业业工作一辈子,留下几架子旧书,子女舍不得卖掉,捐给母校图书馆,也是一件两全其美的好事。不过书留在教务处总有些不伦不类,他跟丁馆长说了,改造后的图书馆辟出一间“永锡书屋”,鲁永锡的书要编目上架,加盖两个章,一个是图书馆藏书章,一个是鲁永锡捐赠章,留个纪念。顾横川答应下了几句好话。顾横川客气了几句,陪着丁馆长走了一圈,边参观边熟悉布局,然后提了个关键的问题,图书馆的库藏哪些进书库,哪些进阅览室,怎么分配才有序。丁馆长心中感叹,难怪胡馆长对这个小伙子十分看好,临退休前建议他把顾横川调他在教务工作室的工作很吃重,邹主任是不会放人的。他想了想,问顾横川有什么想法。顾横川说,书库面积不大,不妨辟作书屋,用来存放珍本善本,各界捐赠,剩下的四间阅览室,大的两间,一间以科学技术为主,一间以文学艺术为主,小的两间,一间以历史社科为主,一间以报纸期刊为主,各取一个文雅的斋名,做块古色古香的木牌挂在墙上。丁馆长连连点头,他原先也有一个初步的方案,跟顾横川想的差不多。说话间工夫,陈四平押着一车书运回图书馆,满头大汗。他是个粗壮的年轻人,鼻子有点肉,有点塌,脸上长满了青春痘,膀大腰圆,牙不大好,参差不齐,泛黄,说话含糊不清。丁馆长把四间阅览室划分一下,在纸上分别写下条码打头的字母,让陈四平继续从防空洞搬书,顾横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