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初禾胡乱地擦掉脸上的泪痕,一边猛点头:“对,你已经回北平了,这里是北平,别怕,别怕。”
吴幼钦的呼吸无比急促,伴随着无法自抑的大颗眼泪,她眼底弥漫出铺天盖地的恨意来。她恨恨地嘶吼:“别骗我了,盛初禾!”她双手紧紧捏住,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她终是又大笑起,一边作势站起身来,要往门口冲去。盛初禾连忙握住了她的手,哑声道:“你要去哪?”吴幼钦重重甩开她的手,可盛初禾坚持将她拦下。昏暗的光线里,吴幼钦疯了一般朝着盛初禾的脸上抓去,不过瞬间,盛初禾的脸上便弥漫出了好多道火辣辣的痛感。可盛初禾的身体依旧没有让开,始终固执地拦住她。吴幼钦大哭着对着盛初禾抓挠着,就像是发泄一般。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终是瘫软在地上,捂住嘴巴无声哭泣。也不知过了多久,吴幼钦却突然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她睁着绯红的眼睛,又对着盛初禾冲了上去。吴幼钦死死地捏住她的手腕,喃喃道:“盛初禾,今天的事,你会为我保密的,对不对?”盛初禾重重点头:“我会保密。”吴幼钦突然又露出了一个解脱的笑来:“盛初禾,我想到解决的办法了,你一定会帮我的!”盛初禾怔怔道:“解决办法?”吴幼钦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明明眼中满目疮痍,可嘴边却笑得这般灿烂,看上去便莫名透出几分诡异。她凑近盛初禾耳边,嘿嘿诡笑道:“我们了几句,盛初禾越听,眸光便越幽深。等吴幼钦说完后,盛初禾的双眼已是一片死寂,就像一片深不可测的死海。吴幼钦依旧笑着,笑意诡诡:“你一定会答应我的,对不对?小禾最好了,哈哈。”盛初禾怔怔地看着她,可恍惚间,她却似乎透过吴幼钦,看到了贺六知的影子。垂在袖子下的双手紧紧捏起,她垂下眼眸,听到自己轻声说:“我答应。”吴幼钦笑得更欢欣了:“好,好啊。那就这么说定啦,拉钩哦。”吴幼钦来牵盛初禾的手,对着她的大拇指点了点。盛初禾惶惶别开眼,才看到恍惚间,窗外已经亮起了鱼肚白,已是快天亮了。早上五点二十,吴幼钦做了做早的一班船,踏上了回北平的路。盛初禾目送吴幼钦上了轮船,然后站在黄浦江边,亲眼看着这艘船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了江岸线。清晨的风带着冷气,隐约透出花粉的清香。远处传来鸟儿叽叽喳喳的声音,伴随着清晨第一辆电车的启迪声,隐约开始有行人走在大街上,开始了黄浦的又一个早晨。盛初禾身形笔直地坐在城西码头前的长椅上,眸光沉沉地看着透着薄雾的远方,久久不曾动身。一直等到头顶的日光越来越大,骄阳洒在她身上,拉出了半长的影子,她才像是终于回过神来一般,缓缓站起了身来。她沉默地沿着黄浦江往法租界的中心走,想要走回到贺家别墅。只是才刚走到黄浦大桥,就见身侧有辆小轿车,缓缓停在了她身边。车窗下摇,露出了白勤安笑眯眯的脸。白勤安下了车来,斜倚在车门边,寸头下的脸俊俏又不羁,透着痞气。他眯着眼道:“这是一大早的去晨跑了?巧了,我刚好有事找你。”盛初禾眸光沉沉地看着他,并不说话。白勤安瞥了眼放在车内的玫瑰花,干咳一声,继续说:“行了上车,小爷有话要跟你说。”盛初禾依旧静静的。双眼黑漆漆的,平静得可怕。白勤安这才正眼看她,他隐约感受到了她的不对劲,不由收了笑,逐渐肃色:“这是怎么了,难道姓贺的欺负……”不等白勤安的话说完,盛初禾已平静地打断了他:“白勤安。”她看着他,双眸逐渐发红。白勤安心底莫名弥漫过一阵痛意,他从未这样过。他又笑了起:“我想赚钱,所以接受了白勤宗的委托。”白勤安心底的不安逐渐扩散,他脸上的笑意终是消失:“然后呢?”盛初禾看着远方,平静地说:“他让我昨夜在城西码头接人,晚上十一点二十分的船。”“又让我把那人送到白家仓库,事成之后,他会给我三万块钱。”盛初禾的声音逐沙哑,“白勤安。”白勤盛初禾胡乱地擦掉脸上的泪痕,一边猛点头:“对,你已经回北平了,这里是北平,别怕,别怕。”吴幼钦的呼吸无比急促,伴随着无法自抑的大颗眼泪,她眼底弥漫出铺天盖地的恨意来。她恨恨地嘶吼:“别骗我了,盛初禾!”她双手紧紧捏住,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她终是又大笑起,一边作势站起身来,要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