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贺六知挥挥手,侍卫无法,只有退回一边。时间又安安静静过了十分钟,突然门外就响起了一阵轻巧的敲门声。身侧的侍卫连忙走上前去开门,便见站在门口的,正是陈玉钦。陈玉钦笑眯眯地走了进:“小秦已经离开,您看咱们之间的委托,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大概是太激动了,陈玉钦眼睛亮晶晶的,莫名就让贺六知想到了看到骨头的狗。贺六知:“你怎么安排的?”陈玉钦:“这个小六爷放心,我把他送到了港州,明天就出发,以后在上海滩,你可看不到他。”贺六知挑眉:“行。”几分钟后,贺六知和陈玉钦在桌子上相对而坐,而桌面中间摆放着几张合同。贺六知:“这份委托合同如果没有问题,签字就好。”陈玉钦当即捏起合同,细细看了起明了他和青云帮只属于履约关系,对履约外的青云帮事宜没有任何瓜葛。第二条第三条又写了在委托期间,但凡贺六知和他的人受一点伤,都算是青云帮履责失败,需要给贺六知高额赔偿,巴拉巴拉的,要求密密麻麻的一大堆。直到最后一条才写了,如果保护成功,会支付青云帮伍万大洋的报酬。五万大洋。他妈的五万大洋还不够他买一只手表,这臭小子还真是打定主意自己一定会同意。陈玉钦冷笑一声,在心里把贺六知的祖上十八代骂了个遍,面上倒是笑眯眯的:“这合同还真是长啊。”贺六知:“一千两百个字。”陈玉钦:“小六爷倒是记得清楚。”贺六知:“谢谢。”陈玉钦:“……”操。他眯着眼举起笔,埋头在合同的左下角填上了自己的名字。合同签完,一式两份,各自保管一份。陈玉钦走后,贺六知这才转身回了卧室。卧室内拉着窗帘,阻隔了外头的月光,因此十分昏暗,伸手不见五指。贺六知缓缓走到床边,脱了衣衫,重新上了床。可就在这时,突听身边传来一道淡淡的声音:“贺六知,我都听到了。”贺六知伸手一探,果然探到了身边把自己蜷缩在床上的盛初禾。她只穿了单薄的长衫,身上瘦瘦的。贺六知把她搂到怀里,低声道:“怎么不睡觉,吵到你了?”盛初禾却从他怀中钻了出来,拒绝了他的拥抱。黑暗里,她的声音有些发沉:“原来你找陈玉钦做委托的条件,是要让陈玉钦把秦半池赶出青玉帮。”贺六知的声音平静极了:“怎么,这样不好吗?”“他这样伤害你,我没有杀了他,已经对他足够宽容。”贺六知的声音透着隐忍的戾气,“盛初禾,他本过,这件事我自己会处理。”贺六知低笑起来,笑声莫名阴鸷:“你打算怎么处理,就是让他在黄浦风生水起地过下去?这就是你的处理?”盛初禾一字一句道:“当初是他救了我,我最难的那三年,是他在帮助我,才让我坚持活了下来。”盛初禾的声音逐渐颤抖:“那些过往,我从不敢忘。”“他为了能一直留在青云帮,为了能在青云帮往上爬,他好几次差点死了,”盛初禾哑声说,“这几年我眼睁睁看着他走到现在这一步,那些苦难——”“那又怎么样,”黑暗里,贺六知的声音透着浓浓的不屑和冷漠,“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这是小孩子都知道的道理。”盛初禾很久都没有再说话。房间内安静极了,沉默得有些可怕。贺六知伸手打开了墙壁上的水晶灯开关,瞬间,温暖暖黄的灯光洒满了整个房间。他也看到盛初禾脸上挂着湿润的汗珠,眼睛红红地看着自己,显然是伤心了。一个多月过去,她的头发终于长长了一点,已经开始逐渐蔓延过耳垂。贺六知和盛初禾四目相对,谁也不服谁,都从彼此的眼中看打了执拗。盛初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