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曼卿柔声道:“这个数目,你会满意的。”
盛初禾正待拒绝,贺曼卿却又笑道:“不要拒绝我,这是命令。”盛初禾颓然,终是将支票收了下来。贺曼卿让开身体,做了个‘请’势,盛初禾脸色恍惚,到底是一步步朝着门口走去。盛初禾在贺曼卿的注目下下了楼,便见楼下停着一辆车。身边有侍卫为她开了门,示意她上车。盛初禾钻入车后,车瞬间启动,带着她一路离开。她看着车外急速向后掠去的景色,迷茫极了。她坐在车内,低头看着手中的支票,上面写了一连串的零,让她发懵。数了数,足足五百万。果然出手阔绰,可见贺曼卿是下定了决心要赶她走。盛初禾脑子昏沉沉的,脑海中却不断掠过自己和贺六知从相识开始的一点一滴。她想,她总觉得自己不会对贺六知沉沦,可原来不知不觉中,她早已无法自拔。心底有一阵一阵的痛意袭来,不知是在替自己委屈,还是在思念贺六知。她脑子乱糟糟的,不断想着各种情况,一会儿想着贺六知见不到自己会不会很伤心,一会儿又想着这张支票到底应该怎么处理。等她终于回过神时,轿车已经停在了城南码头。司机是个冷面侍卫,还挺年轻的。他侧头看向盛初禾,递给了她一张船票:“这是前往港都的船票,夫人希望你离开黄浦。”他说话的声音更是冰冽,透着鄙夷。盛初禾怔怔地接过船票,下了轿车。这司机也紧跟着下了轿车,寸步不离监视着她,生怕她会逃离。盛初禾倒也乖巧,就坐在码头上等着渡轮靠岸,然后又在司机的目送下,只身踏上了渡轮。直到渡轮发出悠悠的汽笛长鸣声,终于逐渐离开岸边,朝着江面深处驶去,那侍卫这才转身离开。盛初禾就蹲在渡轮船尾,冷漠地看着头顶的湛蓝苍穹。天很蓝,洁白有云,有漂亮的夕阳在西边洒出金辉,将云层层层叠叠,照耀成浓郁的火烧云。盛初禾探出头去,又瞥了眼逐渐离岸边越要她离开,离得越远越好。可她凭什么要听她的,她盛初禾向来反骨,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没人能逼迫她屈服。盛初禾将支票折叠收好,随即站起身来,沿着船沿就爬了下去。随即纵身一跃,就跳入了海中。无人察觉。此处距离岸边并不远,盛初禾一路朝着岸边潜泳而去,不过十几分钟,便浑身湿漉漉地从一处荒芜的江岸边爬上了岸。这里距离黄浦的城区并不远,算是郊区。她沿着岸边往前走去,身上虽然只有碎银,可也足够她活下去。她先是换了套干净的衣服,又随意吃了碗阳春面,这便踏着月色朝着黄浦城区走,打算先回自己小民巷的家再说。而另一边,那司机在盛初禾坐上离开港都的船后,便转身去回禀了贺曼卿。
贺曼卿这才悠然地坐车去了贺家别墅,去找自己的宝贝弟弟。
而在贺曼卿踏入贺家别墅后,贺六知便疯了似的冲到了贺曼卿面前,红着眼质问:“姐,你把盛初禾怎么样了?”
贺曼卿心疼地抚上贺六知的脸颊,哄着他:“我让盛初禾离开黄浦了,你别伤心呀。”
贺六知惊呆了,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为什么?”贺曼卿柔声道:“她不适合做你的妻子。”贺六知气得不行,冷下了脸色:“凭什么?你凭什么插手我的婚事?”贺曼卿面不改色:“就凭我是你阿姐。”贺六知气得快要七窍流血,作势就要往外冲去,可贺曼卿却轻飘飘地道:“不用去找了,她已经上船了,算算时间,现在应该已经入海了。”贺六知脚步骤停,冷漠地看着她:“她去了哪里?”贺曼卿笑道:“想知道?”贺六知更冷地看着她。贺曼卿:“我给你安排了一门婚事,你若是答应,我就告诉你。”贺六知转身就走。贺曼卿眯起眼:“怎么,你不想知道了?”贺六知头也不回:“我从不做交易。”贺曼卿总算生气了,冷着脸追上他:“怎么,不是口口声声很爱吗?这就放弃了?”贺六知讥笑:“这两个小时内的渡轮航班我可以自己查。”贺六知:“老子一个一个城市慢慢地找,五年十年,老子时间多得是。”贺六知眯气眼:“想逼我娶别人?那我就终身不娶。”说及此,绕过贺曼卿就走。等贺六知走后,贺曼卿气得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