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口沫飞溅道。
“再瞧瞧这上头,还有邺城攻略的铭记……十足的老军用来的正品……你有运气啊,今天是,我们还送个保温的皮套子,可以绑在身上到处走,一点儿都看不出来”
“吹你的把,邺城攻略的纪念军品,可没听过有扁锅子的……”
一些公卿家的子弟,也偶尔会在这里收罗一些军用的纪念品。
“这银饼上的字,是你自家刻的把……不知道龙武军用的多书速记体的简字”
另一个客人同样中气十足的分辨道
“估计你也不知道成色,就敢用白铜来冒充银子把……”
“甲子上这几个补起来的箭口,别以为上了色就看不出来,你是从那个尸堆里捡出来的把……”
又一个膀大腰圆的客人,死命用手搽的直掉漆皮。
“还老军卖甲的故事……我呸”
“察事厅的人失踪……”
兴仓市代表寸土寸金的核心地带,三层的大型市易所中,正爆发出一声巨大咆哮声。
顶楼上,人称南山贼的新任市令,拍着雕花漆古的案子高喊起来。肥硕的身材,象充饱的气球,随着涨红的面色,震荡出巨大的回响。连带着楼下市易所大堂和周边外围众多牙行的人员,不由噤声静了静,随即又恢复了喧嚣。
他本字齐云,自谓卫公子埕后,昔南子之族也,世居卫郑,累世豪强。五代筑坞自守,沿袭隋唐,仍不废习武,安史乱时有猛将南霁云者,亦其族。齐云身躯肥大,颇有勇力,善使铁盘槊,重一十五斤,批双甲舞动如飞。
齐云躯颇重,无觅乘骑,苦于行,遂造车一乘,以犍牛引之。一日军行陷贼伏,众贼蜂拥而欲擒之,车慢为众贼所围,刀剑加于项。南山无惊色,拱手道:诸君勿急,某自解甲肉袒以降。遂弃槊于车下,继而解甲,卸甲尽,突大吼做异声,贼本懈之,闻其异声皆大骇,观之时,绝尘而去矣。
贼叹谓不如,自此以南山贼号之,南山虽然投官军,然几度出生入死,虽然友僚死伤枕籍,却狂奔突走皆争先于人,遂得保全,是以人称“遇贼如飞南山氏”。众耻于伍,遂改配粮道;南山勾连外军,居奇倒买,无所不从,所向披靡;及贪籍事发,财得巨万,卷奔族兄霁云,纳款自赎,又以善营市,而广纳江湖,方受市令,代营军中黑市。
“关我p事,说不定这些人生儿子没p眼的事情做得多了,被哪路仇家打闷棍、下黑手埋了也不知道……”
南山贼愤愤道。
他这说的,却也是部分实情,由于察事厅私密和权争的特殊体制,导致在前些日子主管出了问题后,混乱了很长一段时间,在这期间,大量原本属于京师房的探子和外围组织的下线、线人,都发生失踪或暴尸街头,甚至是明册在编的人员,也无法避免。其中既有始作俑者的幕后黑手,也有各大势力跟风的落井下石。
“他们敢来,就让他们进来查……”
“这里有的是神策军、神武军、龙武军、河东、朔方、河西、陇右、关内、山南、安西北庭、拓揭、铁拔、回纥、义从,还有金吾卫、左右武卫、骁卫、……”
“看他敢动哪个……”
骂走这名手下,又见另一名匆匆进来。
“从登州来的快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