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喜还是该忧,大男儿志在保家卫国,而且这也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只要能在战场上立下战功,将来必将有所作为,可是,如今的形势西靖想胜的机会似乎要小许多。yinyouhulian.com
这几日里袭水通过夜,将外面的形势与我大概的说了一番,诸侯国出兵的并不多,似乎都在观望,如此下去,西靖必将不敌。
对外面的情形知道的越多,我心里越是担忧,既担心南风,也为长恩担心。
我正坐在樱花树下发呆,如今樱花已经开了一树,暖风拂过,便会落下纷纷花瓣,甚是好看,院子却在这时被人打开了。娘亲这段日子似乎是死了心不让我再与长恩来往,一直将院子锁得牢牢的,而且不再让人探望,此刻又不是吃饭的时间,有人过来我自然很奇怪。
进来的人竟然是娘亲,我错愕的起身望着她,自从那天她将我禁足在院子里后就再也没来看过我。
娘亲的手里赫然提着夜,脸上带着怒气,“明日就送你去郾国,以后别再给我耍这些花样。”说完便将夜扔在了地上。
夜似乎受了极大的委屈,在地上滚了一圈,呜咽的叫了几声,便远远的跑开了,我抬头望着娘亲,过了许久才道,“我答应你去郾国,但是你必须让我去见长恩一面。”
娘亲也抬头看了我一眼,我这时才发现这段日子她似乎老了不少,不过四十的年纪,鬓角却已经生了白发,眼角的纹路也隐隐有了不少。
我依旧固执的望着她,心里却忍不住难受起来,突然就想起了小时候,我总是喜欢倚在她的怀里撒娇,她也总是事事宠着我,是什么时候,我们竟然也开始针锋相对了。
我们这么对视了许久,娘亲终于躲开了我的眼神,缓缓道,“脯时前回来。”
娘亲其实是最了解的我的,纵使有的时候我是那么的软弱,偏偏有时又固执的吓人,小时候她总是说我与她生的一般性子。
一直看着她走出了院子,我立刻就往外走去。这几天里我心里一直觉得很不安,我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我知道,见到了长恩,我心里总会安稳一些。
即使是在战争,生活却总是要继续的,大街上依旧繁华,只是人们的脸上明显的多了一种往常没有的表情。
贤亲王府外与以往一样有侍卫把守,我来的次数不多,所以侍卫们并不认识我,听说我要见王爷时态度也不怎么好,每个人都显得冷冰冰的,但是我也从他们口中得知长恩进宫了。
我晓得若是回去,也许好久都再也见不到他了,只好等在门外。其中一个侍卫许是见我执着,便告诉我皇上病重,王爷指不定什么时候回来。
闻言我心里却隐隐有什么一闪而过,联系起最近发生的许多事,的确很蹊跷,首先是皇子早夭,再然后皇上偏偏在郾国攻入祁阳的时候罢免了左相,左相的死也绝不会是那么简单,如今圣上又生了重病。
可是,纵使疑点再多,我却始终想不明白是为什么,大概是因为我与朝廷,与官场过于遥远吧。
这般胡思乱想着,竟然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与娘亲约好回去的时间也没多久了,我以为见不到长恩了,这时他的官轿却缓缓行了过来。
“长恩。”在他的轿子驶过我的身边的时候,我轻轻唤了一声。
“停。”长恩在轿子里喊了一声,我便看到他将帘子扶了开来,一手还捏着眉间,眉头微微蹙着。
见到我长恩眼里立刻变成了欣喜,笑着从轿子里走了下来,“你怎么过来了?”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之前明明想好了有许多话要对他说,现在却一句也记不起来了。
直到一双黑色渡边的官靴出现在了我的眼里,我才缓缓道,“我明天去郾国。”
“恩。”长恩轻轻应了一声,突然抬手拂了拂我的鬓角,“照顾好自己。”
我咬着唇抬起头来,“长恩,西靖会赢么?”
“相信我。”长恩修长的指尖将我耳旁的发轻轻的捋到耳后,低声道。
我望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其实我是想叫长恩同我一起离开的,也不一定非要去郾国,我知道,一旦西靖亡了,长恩必将陷入危险,就是西靖胜了,长恩也会极其辛苦,如今皇上病重,整个西靖自然是落在了长恩肩上。
可是我不能那么自私,我知道对于皇家的子孙来说,国便是他的家,所以,我不能要求长恩放弃自己的家。
“我等着你来接我。”我笑了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