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凌厉。lehukids.com
这样的人跪在那儿自称下仆,让我觉得颇难受。
“那个,弃业公子,”我赶紧退两步,“你快请起。那个那个,我不是买你进来当奴仆的…等你身体好些,我将卖身契还给你。”我搔搔头,“你这样的人,称下仆我觉得超不自在的,请不要这样。”
他锐利的盯了我一眼,淡然一笑,“下仆发配奴籍,永不能脱,少夫人不知道?”
我整个张目结舌,“呃…我真的不知道…这慢慢想办法好了,拜托你起来吧!”
又看了我一眼,他才慢慢站起来。
“你…认识我吗?”我小心翼翼的问,“因为我之前大病过一场,狠多记忆都迷糊了…”
他苦笑了一下,“不认识…”沉默了一会儿,他低声,“未为奴前…下仆曾聘一女,眉眼有些彷佛…”
我恍然。是有个表妹和我长得狠像…听说是聘给…前后一凑,我知道了。
真是个悲剧。
“弃业公子,请别再提下仆二字,我家没这规矩。”我轻叹一声,“而且呢,我从来不认为『败军之将,不可言勇』这种破事。打仗不是将士效命就好,没银子粮草,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
他没说话,只是脸上的表情渐渐苦涩。
“你安心养好身子,总是会有办法的。”我空泛的安慰,赶紧拖着竹扫帚逃跑。
虽在深宅大院,到底是绅宦之家,我还是听说了皇帝因为边关失守而大发雷霆,非常残酷的把吃了败仗的帅将,都没入奴籍发卖,永世为奴。
我觉得皇帝根本是失心疯。不给银子不给粮草,还在皇宫里胡乱指挥,吃了败仗却又迁怒。可惜这时代精神医学不发达。
我也不知道,居然会买到我的前表妹夫。投笔从戎的葛弃业,文武全才的儒将。这真是太尴尬了。
握着这个烫手山芋,我焦躁的走来走去。虽然知道一定会被骂,我还是硬着头皮跟老管家讲了。
他快在我脸上瞪出两个洞。年纪这么大了,还有这么强悍的眼光,不简单。
“…少、夫、人!咋你就能这么剽悍的随手一指,就指到更剽悍的大麻烦呢?”他对我吼了。
我唯唯诺诺的低头,“那、那个…因为他看我的眼光像是看到熟人…我不知道他就是葛监军…”
老管家暴跳了,“你让人看一眼就买回来?你这点子破家底让你这样挥霍…将来怎么办?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将来我怎么能放心瞑目啊?!”
咱这驼背老管家在卢家一辈子,忠心耿耿,就是脾气坏了点,外号老爆炭。脾气坏当然人缘就差,被调到卢大少这房管事。我对员工(我实在狠难把人当奴仆)都还可以,自己人嘛。知道他老寒腿畏冷,令人给他盖了一个暖炕,又叫闲着没事干的丫头帮他做了几副护膝。
谁知道一个炕加上几双护膝,让这个应该退休的老管家,在我离开卢家的时候,磕头哀求的跟了我来。
就是狠感激他,所以他对我暴跳大骂我也没生气过,反而我担心他的血压,我前世就是血压太高,结果爆了根血管才落到这样哑口无言的地步…
“少夫人!你到底有没有在听?!”他气得哆嗦。
“听了也没用。”我狠坦白,“反正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瞪了我一会儿,大叹一声,“我还以为你要收个亲随…那还容易些呢!”
愣了几秒我才懂他的意思,大概是叁年薰陶,还没把我正式转化为古人。深宅大院,表面礼教严防,私底下还是不问的好。有些孀居或下堂的失婚贵妇,往往有一个或几个亲随。
嫁不了人,养个(或几个)情人。其实还是挺让人同情的。
我有点难堪。难怪葛监军知道被我买了,眼神那么奇怪。老管家的唉声叹气却还是随便我,有这样深沉的意义。
讪讪的说,“你瞧他气度,就是个倒霉的读书人。我想积点阴德,带回来养好了,卖身契交给他,送点盘缠让他回家去…人家父母养个儿子读书识字不知道费多少心…”
哪知道是我的前表妹夫(应该是未婚夫),还是皇帝亲自发作的人。听说整队都被拉去渤海煮盐了,不知道为什么落下他。没人敢买,就我这二愣子傻傻的花了钱。
没办法,除了写小说,我啥都不会。
老管家发完脾气,频频叹息,“还真不能指望你…罢了。人都来了,等他大好,我让他去管帐房好了。”他看了我几眼,眼中有着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