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pingfanwxw.com
骑马回去的时候,怕他醋意大发,我又成了泥猪,赶紧跟他解释。他默不作声一会儿,“公子,我并没有那样的俊秀…”
“你神经喔?”我想也没想就回答,“你是堂堂男子汉,为什么要跟娘炮比?我就喜欢器宇轩昂的英雄豪杰,娘娘腔有什么好?我可是狠挑嘴的啊,真让我爱得发狂的一定要出将入相,又会吹笛又会鼓琴…”
我预备好跑马姿势,“还得在黑牢关上半年,为了两眼就卖给我才行…”一说完立刻策马狂奔,省得再次出意外。
事实证明,他马骑得比我好太多了,不但轻松赶上,我的马还叛变,让他拉住,他狠俐落的把我抓过去,我惨叫,“别别别!这是外面…”
他抱着我笑到发抖,“公子,你狠记恨。”
我将头一昂,“我少数的优点之一。”
我们共骑了一会儿,他只是用脸颊摩挲我的头发。好一会儿才说,“公子,我在乡间购下一处别业,奴佣俱全。在杭州城北处六十里,处于山拗,非常隐密。”
“买那干嘛?”我转头看他,钱我都交给他管,我懒得费心思,又不短我吃穿,管钱太烦。
“若是…若是…”他咬牙了一会儿,“若是公子有了,就说返乡探亲,改换女装去那儿待产…产后再说妾室产死,这样,公子就有子嗣了…”
他居然思虑到这里来!“…孩子该喊你爹的。”
洒尘轻笑一声,些许凄凉,些许无奈,“公子,我…我狠自私,不想你改换女装。既不能将你他聘,我的身分也不能娶你。而且公子当女子,实在太可惜。叫不叫爹,毫不重要。重要的是…还能守着公子。”
我依在他怀里,闭上眼睛。他什么都替我想得好好的,但从来没替自己想过。他跟少年时的我一样,爱定义无反顾。
人人负我,我绝对不能负他。
“我是因为无出才自请和离的下堂妻,说不定就不能生了。”我自嘲的说,看他一脸哀伤,我笑了笑,“但你为我思虑如此之细,我狠感动,真的。但你要知道,我爱你爱得发狂,没了你,别说孩子,命我还都不要了。”
他狠轻狠轻的叹了口气,声音有些颤抖。
我觉得他这样忧郁狠伤心腑,开口唱陆小凤的侠客,还逗他跟我一起合唱。等到门口时,我们刚好唱到“天下第一侠少”,我哈哈大笑,他也展颜。
但把门房看呆了。
他跟门房解释,公子喝醉了,怕他摔马才共乘,又神情平和的把我扛进去。
…我觉得他毁我佳公子的名声真是乐此不疲。没多久杭州城就传说玄云公子马术狠差,常常落马,害我的文友常要帮我牵马缰。
这真是个令人悲伤的误会。
我们到杭州也叁年了,和洒尘在一起,也两年多。这年过完年,他就叁十了,正是而立之年。而“玄云公子”也将十九,事实上要二十四岁了。
我想我真的适合当个男人,这些年都没人看穿,爱慕者还颇众,令我啼笑皆非。
而洒尘,年纪渐长,越发成熟端凝,举手投足威严日重。而立是个大日子,我决心在过年前给他个礼物,结果布庄老板和杭州城最好的裁缝被我折磨的快哭出来,我也时时暴跳如雷。
说起来不应该,事实上也是我的私心。我想要做件这个时代不该有的黑大衣,就像是基诺李维在骇客任务穿的那一件。虽然我不擅长女红,但前世的妈是个裁缝,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吧?比手画脚还是可以的,只是苦了大明朝的裁缝师和布庄,花出去的银子,都可以做十件最贵的袍子了。
但你想,我这样一个假公子,吃饭只要叁菜一汤,不是为了洒尘,连肉都可以不要了。衣服是洒尘打理的,买多了买贵了我还不干,不买首饰,不用胭脂,吃喝嫖赌,一样都不会。
这样一个俭省到被洒尘说自苦的人,花点钱做他的衣服总可以吧?何况是我要看的。
布庄老板找料子找到疯狂,后来得了一种做披风用的毡布,我才勉强认可。我要染黑,他非常惶恐。因为黑色是地位低下的人才穿的,不然就是出家人。我只差没在店里打滚砸摆设了,才磨得他乖乖去染黑。
然后换裁缝哭了。我要求的隐形暗扣,别说做,听都没听说过,抓腰身更让她抱着料子掉眼泪。我连骗带哄,用我半生不熟的裁缝技巧教导,什么鬼年代,连钮扣都没有,我还特别去请木匠削做,反正十个也是做,百个也是做,我定了一大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