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忘记，怎么可以忘记，如何能够忘记。

烨帝可以否定她的前半生，可过往的真实，注定是发生过的，真实的发生过的。

揭开纱罩，将绣好的荷包触于烛火，“哗”的一声音，瞬间的明亮照亮了暗沉的周遭，她与陵王的姻缘短暂的就如同这一只荷包。

“谁跟那儿站着。”

“!!!”

未若柳絮因风起16

淳于打着灯笼照路，他随烨帝到殿外的花园子透透风，夜空里满是龙涎香的香气，柳絮一个激灵，连忙往身后的美人蕉中一退，掩住纤细的身子。

烨帝却清楚的看到了，温润的香径上，落了一枝素白的茉莉花，顺着花枝的方向，那对纤纤月，轻轻的往里缩了回去。

微微摇晃的蕉叶间飞出一对流萤，一上一下、一左一右。

“倒是有趣。”

烨帝不着痕迹的走上前，任一对流萤在夜空中飞舞，他知道，知道她就在蕉叶的背后，如果此时此刻转过身去。

柳絮紧紧摁着衣领，他看到她了，她确信、他看到她了。

如此不期而遇，于她、或者是他，是不是都是如释重负!不是在巍峨森严的大殿，不必在照得人发慌的宫灯下四目相对。

若非隔着交叠的蕉叶，这将是怎生的一场凝望。

因为一片碧生生的蕉叶，她与他，可以屏住呼息恣意的凝望，复杂、困惑、情恨俱在二人的眼前心底翻江倒海。

若你，能令朕在一次爱上你。

……

他不曾离开、她便无从离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于烨帝与柳絮，亦同时数着时间的流逝。这不是第一次，绝不是第一次。

他与她，几乎同时忆起，很多个夏夜，并肩任由时间流逝。

那是一段甜蜜的日子，一对早已定有婚约的恋人，相互依偎着仰望天上的群星，烨帝忆起她在他的耳畔呢南，他握着她的手，一同数着天上的群星。

“絮儿，看到了吗？紫微星，就是北斗星终年围绕的那一颗星。”

“看到了，那是像征帝王的星。”

他在她的眼底，跃过两粒明亮的星星，看到的是他在她心底的倒影。聪慧如她，又如何不知他对她之外的觊觎。

她只是守望一个男人的小女子，“九殿下，即使没有这些，我也愿至死跟随你的。”

他沉默着，无论他走到天涯海角，她应一如初衷的等候着他。于是，他作了决定，因为他相信，只要他愿意，一定可以回到起点。

未若柳絮因风起17

柳絮不得不抬起头，轮廓优美的眼睛，一双眸子空荡荡的，全是飞灰。

骤然迫近的烨帝，在鼓起勇气、满怀希冀的瞬间抓住了她，睁着一双阴蛰而炽热的眼睛像两团熊熊燃烧的烈火。

她璇即垂下眼帘，双手合在左胯略退了一步清减的福了一福，甚至于给皇上请安这样礼节而客气的敬语亦不曾脱出口。

近在咫尺而远在苍穹的距离之感，令烨帝失狂的抓住她，一口咬在她冰冻凉的唇壁上，“你可让我感到窒息。”一口腥甜在破壁的瞬间滚咽于心。

柳絮长而微垂的睫毛微微一颤，愈发可怜而无措。

她的人生已活得太悲恸，早已失去当年对温暖的执拗，纤手垂在腰间，如一片随风而落的飞絮，任烨帝在她的唇齿间噬取过往的回忆。

如果只付出身体，可以永远一遍死寂，形将就木于柳絮，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看着我、看着我、看着我。”

想要大声的在空洞女人的间耳畔满是热烈的告诉她，看他，他的眼中有火、有温暖、有光明。她无力的眨了眨眼，无垠的空洞，瞬间湮没了烨帝眼中的狂热。、

她没有温度的喘息，和无一丝波澜的起伏令烨帝用尽全身力气，窒息的一阵亲吻。

如果可以将她口中的冰冷的鲜血尽行吸干，再令自己沸腾的血液倒流进她的身体，这一刻，烨帝疯狂的发现，他想要与她血肉相连。

就像第一次，在雾深露重的仲夏之夜，他在一片闪烁的星光中要了她。

他永远记得她喜极而泣的剪影，那流光溢彩、熠熠生辉的眸子，正眉目盈盈的望着她。

“你还记得吗？还记得吗？”

“!!!”

她空荡荡的摇了摇头，人生在世有太多的艰难，细腻若她无可天真的只记得美好而忘记了痛苦的过去，残酷的现实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