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又怎么样呢?至少,这一刻,他再一次真实而温暖的握住了她。
陵王,要恨、便恨到底罢!
江山无可拱手相让,柳絮他亦无可拱手相让,便任由他自私霸道,这两样他都要了。
烨帝终究是不得不向柳絮张口,此刻换作他屏住呼吸,艰难的向怀抱中纤弱的人儿说道:“相信我,若你,能令朕在一次爱上你。”
“——”
见她仍是沉默不语,目光清冷、言语安静,烨帝忍不住抚弄她的秀发一阵沉吟,低低的念道: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第六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
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
第八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
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当时只道是寻常的情诗,他曾是不谑的,那么不谑于听她缠绕于唇齿间一遍一遍倚在他的胸前,攀着他的脖子细细吟诵。
出水红妆有艳香16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她终于有了回应,余下的这四句是她半阖着眼轻轻和诵的。
这令烨帝欣若狂喜,捧着她清丽的素颜,他在她的耳畔无不欢喜的说道:“絮儿,睁开眼,看着我,看着我。”
“皇上。”他没称朕,而是用我。
好几次了,她不是没听到,而是刻意忽略的。柳絮的心微微一颤,也许时隔境迁早已不是那种相爱的心境,可是这一刻让她残碎的心有着荡漾般的温暖。
他清楚的看到,她空洞的眸子微微一闪,两道璀璨流光溢在他的脸上,璇即又迅速恢复了空洞,烟花般灿烂的瞬息,令他激动的抓住她。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
“皇上。”
柳絮缄了口,她守不住一个女人的贞与忠,这两件于世间女子最珍贵的东西,早就失去了。残花败柳、恶毒女人,很快还要加上水性杨花勾引皇帝。
她无力抗争,唯有默默忍受。
烨帝的招之则来、挥之既去,她也唯有听之任之,要活着,至少这一刻要活大真像大白的那一天,她认了,认了,一切都认了。
即使没有如此悲恸的命运,她的人生又能如何呢?禁宫、庭院、守望一个男子……。她失去的只是名节,一个没有名节的女人。
凉薄至此,又何以为惧?她不怕了,再不怕了,一无所有的女子,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朕今天龙体微恙,就不去上朝了。”
“皇上。”
他想令她落上三千宠爱在一身、从此君王不早朝的罪名么?为着他的任性,便一次又一次将她推到峰高浪尖的当口么?
“天底下都是朕的,迟一天去上朝那又如何?”
“不要这样。”
“絮儿,你果真像从前那样事事替朕着想么?”
柳絮一阵凝眸,这一次,她是为着她自己,遂违心的向烨帝说道:“来日方长。”
出水红妆有艳香17
“絮儿你说来日方长么?”
这个清晨,她给了他太多的惊喜,情不自禁的吻上那冰凉粉淡的樱唇,直到她的身心溢满他的气息,烨帝方留恋的松开柳絮。
离开紫宸宫的时候,她很知礼的退到侍婢长长的队伍中,烨帝在经过她的身旁之际,凝神说道:“你看对面的昭阳宫。”
晨光中覆满琉璃金瓦唯有皇后才有资格居住的中宫,除了华丽的装饰彰显着宫阙的尊贵与荣耀,寂静的空锁着。
“它将永远空着。”
他居然跟她说这些!柳絮空洞的眸子微微一闪,若是很久以前他对她说出这样一翻话,一定会令她浮想连翩而想入菲菲,事到如今她淡漠得甚连眼皮子也懒殆抬一下。
怎么?
没能撩拨起她如止水般沉寂的心绪么?烨帝一脸晦气,在她的跟前一切都失去了效力么?他记得,对莲妃说这一番话的时候,她眼中闪过的热切与盼望。
可在面色沉静如水、目光空洞如虚的柳絮跟前,烨帝感到他是那么浅薄,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