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消息,表哥少不得上前抚就。”
“夜色已深,昭仪又添了龙种,早些回去歇息罢!”
柳絮将身子隐没在肩舆,暗淡的光线看不见她的笑容,只听得柔柔的声音,兴许,佩瑶的怀孕,于她是一件好事,指不定,她诞下孩子之后,烨帝不会将牢牢的紧盯着她的儿子不放,她兴许有机会接回孩子。
“絮姐姐,妹妹我一直有句体己话想问一问姐姐。”
两乘肩舆并排一处同时起轿,佩瑶在柳絮掀开轿的之际,阴损道:“姐姐一点就不想念陵表哥么?听说未亡人的床前,三年内新下葬的夫婿还常常回来呢!”
柳絮闻言松了手,轻柔的幔帘波浪似的飞落,佩瑶一直在暗中挤兑她,以最恶毒的方式针对她,她将忍着心中的酸涩,命轿夫起轿,可佩瑶的声音仍隔着轿帘透过来。
“小心呀!柳姐姐,久走夜路必撞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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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隔雨相望冷13
“哼!你说久走夜路必撞鬼是么?”
柳絮坐在肩舆中一阵冷哼,她将一缕微微散落于鬓角的发丝轻轻拢在耳后,暗暗揣度道,这么迫不急待就想跟莲贵妃争凤印,腹中的胎儿能否平安诞下尚未可知。
她只要静静待在含彰宫,自然多的是有人动手,坐山观虎斗这样的事情她倒是乐得其所。只要在烨帝的跟前表示不断的柔顺与臣服,只要对他的事情作到不闻不问,她便是稳坐钓鱼台。
想到这里她幽幽叹了口气,白日里她与他的此情脉脉,算是假作真是真亦假么?她变了、真的变了,一缕淡淡的愁绪浸染于她的眉尖。
就在此时,一阵香风闪过,空气里隐隐散着像水仙花一样清雅的香气,时逢初春,怎么可能开满了水仙?柳絮掀了轿帘,凝眸望向花香盈路的香径。
一盏连着一盏幽暗的宫灯,将眼前的道路照得如同织锦一般,柳絮感到肩舆一阵摇晃,整个人也晕晕沉沉的随之晃惚起来。
这里哪儿?有水的声音、有素雅的花朵、还有清雅的香气。
白衣,踏着波光粼粼的水面翩跹而来,看不清来人的脸,只能看到朦胧的月光下,来人长长的身影倒映在湖面中,他从衣袖中抽出一只九节箫,发音淳厚、音色优美。
好久以前,她的耳畔常常萦绕着箫声。
“王爷,”她艰难的轻启了朱唇,眼前的情景与潋滟的湖光一同荡漾,“你是在吹《良宵饮》么?”她模糊的记得,他与她每每独处之际,便喜欢吹这只《良宵饮》。
曾几何时,他向她说道:“絮儿,你可知横吹笛子竖吹箫?”
她浅笑道:“箫韶九成,凤凰来仪。”
他从身后拥着她,大胆握着她冰凉的纤手,将他吹弄过还带着淡淡香津的九节箫塞到她的手中,他在她的耳畔吹气道:“来,试一试。”
她微红了脸,轻手推开九节箫。
“怎么,你不愿意么?”
“陵王殿下,我。”
“我只是在教你吹箫,微启朱唇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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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隔雨相望冷14
“殿下。”柳絮的脸愈发红了,她感到他的气息愈来愈重,如不断燃烧的烈火熊熊包围着她,她下意识的想要推开他,他愈是将她拥得更紧。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如浑厚的九节箫充满了魅惑,那是一次优美的引诱,除了紧紧簇拥着她,他没有一丝逾矩,除了他身不断传来滚烫的体温,他始终温言细语。
除了指尖相触,手把手的握着九节箫,他只不断在她的耳畔喘气。温热的气息,吹散了掖于鬓角的发丝,轻轻撩动着她止水般平静的心绪。
“像这样,”
借着镜面一般的倒影,他看到她不忍拒绝,看到她微微低首,便在她的耳畔持续蛊惑道:“两臂自然向前,两手持箫,手指自然弯曲,胸部和腰部要直,但不能挺胸鼓肚,头部向前但不能前倾更不能后仰,双肩和双肘自然下垂,切忌耸肩……。”
澄流的湖水,是合二而为一的倒影,他将她嵌入他的怀抱,长沟流月去无声,清雅的香气里,他与她吹箫到天明。
吹累了,便解下玄色的披风铺在岸边的银沙上,他与她席地而坐,看着她拔下发髻里的玉搔头兀自写字:
“藤床纸帐朝眠起,说不尽、无佳思。沈香烟断玉炉寒,伴我情怀如水。笛声三弄,梅心惊破,多少春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