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差,转过脸去。
“说说话嘛……”胖子不依不饶,拿出一个羊皮囊,“我的水分你一口?”
胡子大宝听见水,毫不客气扭回头,接过羊皮囊猛灌一大口。一抹嘴,说:“刘三爷说,夜里就只看见一个白影一闪,进了镖头书房。两盏茶功夫就出来了,也是一闪,便不见了踪影。别说面貌身份,就连身形是男是女都看不清,那简直不是功夫!世界上哪有那么快的轻功?”
“白影一闪?呵呵…那不是鬼么?”胖子心疼的把羊皮囊塞回自己的怀里,“真想快点到栈,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
话音未落,只听独孤无疆一声低喝——“嘚!”
两人抬眼望去,独孤无疆枣马一立。摆了个停的手势。
咦,怎么会停下?
跟着独孤无疆许多年的刘三算最知道他的脾气。若非是太阳无端从天上掉下来,前面有吃人的流沙之类的怪事,他是不会忽然全队叫停的。
因为在这大沙漠里,独孤无疆从来都不是一个谨慎的人。纵横沙漠四十年来,还没有什么东西能在这片沙漠里让他害怕。所以他从来都不需要谨慎。
刘三放眼望去,可是前面什么都没有。
只有黄沙,迎风狂舞,呼啸横行。
“有人。”
独孤无疆瞳孔一紧。
几个大镖头立即拉缰排到独孤无疆身后,大气都不敢喘。
以他多年的经验,这方圆百里之内,绝对没有车马商队。所以,这里不可能有人!没有干粮没有水,没有骆驼,怎么会有人!?!
会是什么人?
骆驼倒是巧,见队伍一停下,无精打采的眼睛眨巴两下,晃着驼铃曲着腿就地歇下了。
黄沙卷开。数里外沙丘上走来一个人。
鲜红的长袍,褐红的长发。
他低着头,仿佛闲步在江南小道,缓缓走来。
这人一出现,就让独孤无疆头皮发麻,手下意识的握住了刀柄,此人决不简单。看他这么悠闲的迎着驼队走来,独孤无疆更觉得呼吸都有点困难了…
风贴着地席卷而至,沙打在脸上生疼。
他依然那么悠闲的、悠闲得近乎残忍的迎面走来。
眨眼间已经很近了,近到就在三丈开外。
鲜烈如火的敞裳,肆意如云般的花纹。衣服,一尘不染。这样光鲜的衣服,只该拿着酒壶,出现在那青楼小院,浅吟低唱的绝色花魁的怀里。不该也不可能出现在这该死的荒漠里。
褐红的头发,恣意的飘散着。头低垂,看不到脸。
可要命的不是他的衣服,是他手上的东西。
他左手提着一个头颅一般的物件。把着的部位,正是那头颅的长发。那绝不是人头,人头不可能从嘴里长出那样奇异的獠牙。
左手只是奇怪,右手才是要命。因为右手他看似无意的搭在刀柄上。
刀。银光熠熠的刀,细长的、没有刀鞘的刀。
横着插在背后的腰间,刀柄朝下,刀尖朝上。
左手提着头颅晃荡荡,右手轻柔的摸着刀柄,就像摸着他心上的姑娘。
独孤无疆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这样的刀。
纵横沙海,他经历过无数次的血战,杀了无数的人,遇到过无数的怪事。但眼前这个人,他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最凶险最灵异的一次,应该数那次遭遇月下从沙里爬出来,复活的干尸吧?不过,我不还是好好的。
想起那些,他又是“漠北蝎王”独孤无疆。他相信在这沙漠里,他,就是主宰。
“你们想去哪里?”那人终于缓缓抬起头。声音生硬干哑。
所有人都竖起耳朵,想听独孤无疆说出那个“地方”!
“你是什么人?敢过问我的事?”独孤无疆看着他额角划过眼皮,一直到嘴角的刀疤。心头一凛,强自镇定。
“我本不该过问你的事。不过,这条路据我所知,只能去往一个地方。”那人眼如死灰,扫了整个商队一眼。
“你既然也知道那个地方,”独孤无疆哈哈一笑,神色一正,“那你就不该多问!”
“听说,有一个漠北蝎王,脾气暴躁。”那人犹自抚摸着刀柄。
“正是在下独孤无疆!”独孤无疆朗声道:“阁下还知道我?”
“反正都要去那里,不如我代劳?”
“你一个人,也想劫镖?”独孤无疆一愣,露出你既然听过我名号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