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散了,听到后台有人说话:“多谢各位老师,你们都歇着吧!”
“是,侯爷!”
就听见后台阁下琴鼓铙钹的声音,接着,从后面绕出来一个俊朗的青年。
一身青衣似乎饱经洗涤,前额上几缕不羁的金发,任意的散落着。
他冷峻的脸上带着笑意,走过来,话也没说,一屁股坐在忘忧楼主旁边。
“楼主,照您说,刚才的戏演得怎么样?”
他看也不多看旁人一眼,坐下来眼光就落在他亲手布置的戏台。
“那还用说,得侯爷领衔主演,哪出戏不是妙极?就是王宝钏自己站台上来演,任谁看都得逊色侯爷几分啊!”
忘忧笑着介绍道:“这位,就是白土寨鼎鼎大名的小侯爷——青衣侯。”
刚刚台上的王宝钏娇滴滴婉转身段,楚楚可怜又恍若的莺啼婉转的美妙唱腔,竟然是这个青衣男子的杰作?这不禁让罗小扇大吃一惊。
罗小扇道:“侯爷这一手,厉害!我是乾元山阴阳峰的罗小扇,道号凤勾。”
青衣侯听到“乾元山”,这才别过脸来,显然侯爷之尊,听说过修真巨擘乾元山也是平常的事。微微一笑,算是见了礼。
他道:“乾元山,从这里去,不远万里。远道而来的贵客啊。”
罗小扇介绍三僧道:“这三位,是活埋寺的高僧。”
活埋寺的威名,在南方并不在乾元山和玄珠观之下。听到活埋寺,不禁又使青衣侯为之一愣。
生平几人和他互相见过礼后,青衣侯道:“楼主,带几位贵客到寒舍,不会只为看戏而来吧?”
青衣侯虽然举止傲慢,似乎从没把谁放在眼里过一般,但言语中,却颇为爽快。他行动起来也颇为爽快。
他们来,当然不是只为看戏。
所以马车又启程了。
苏州楼楼主的奢华大马车,坐进六个人依然不嫌挤。
随意的行了几里路,在路边看似胡乱的一停。
就有人呈来他们家最好的酒肉,如番邦进贡一般,恭恭敬敬的呈向马车。似乎马车里收下他们的进贡,就是他们最大的光荣一般。
忘忧道:“沿河再往上走,就是三巫溪流域了。前面我们苏州楼的生意也少些,恐怕就没有大鱼大肉招待各位了,各位在这里吃饱喝足吧。”
除了三个和尚只吃了一些果品左右再劝不进东西之外,另外三人是好好的大快朵颐了一顿。
“驾——驾——”
匆忙的马蹄声由远而近。
吁的一声,都停在大马车后面。
一人翻身下了马,走到马车旁,十分仔细的轻轻敲了三下。
“楼主,我们的人都到齐了。”
那声音不是姑苏剑客,又会是谁?
“多彩小姐呢?”
“小姐已经交给夫人了。”
“好。”
车外的人闻声都上了马,一阵风似的往前赶去。
青衣侯忽然放下酒杯,怒道:“为什么是去三巫溪?!”
青衣侯瞪着忘忧公子,道:“楼主有约,天下哪里我都去,偏偏三巫溪,我不去!”
几人见他忽然失态,不禁哑然。忘忧叹道:“三巫溪,妖魔动乱。”
青衣侯冷冷道:“妖魔动乱,有这四位去足矣。要我去干什么?难道要我给他们演一出不成?”
“你要能知道妖怪想看哪一出,那也是你的本事!”
“总之,我不去。”
“你不去不行。三巫溪的洞口已经被官府派人封锁,没有侯爷的令牌,谁也不能擅自去三巫溪的洞内。”
青衣侯从怀里掏出一个令牌,道:“令牌我给你,要去你们去。”
忘忧忽然冷冷道:“你为什么不去?你怕了吗?”
“怕?”青衣侯忽然呆住,似乎想起了什么,情绪失控道:“管我什么事?!事情又不是我惹出来的?”
“只要事情发生了,总得有人负起责。白土寨附近的事情,除了你我,还有谁能负得起这个责?”
青衣侯别过脸去,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马车厢的木板墙,再也不理人。
罗小扇只觉得这个小侯爷也太乖违了些。不知为何发起怒来,不知为何又不做声了。
他只等马车快走。
三僧比他更急。他们不喜欢坐马车。特别是这种华丽的,软榻温香的马车。
能尽快的到三巫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