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最轻微的响动,逃不过场上所有人的耳朵。
枭首已经横飞了出去,口中“蛮蛮”的低喝着,唇外翻着四颗交错的尖锐獠牙,铜铃一般的大眼死死盯着他的猎物。
左手松了枭首,右手当然也握着削首。
独孤有为身子一低,低头弯腰,一阵风似得俯冲了过去。
同一时间,削首也嘶吼着,绕到高辛的身后,朝他咬去!
一个前一个后,一个高一个低,一个快一个更快。
普普通通的一刀,竟然已经厉害到了这种程度。
乌鸦拭目以待。他也真想看看,这六年来,有为到底在自己身上学到了什么东西。
高辛虽然被乌鸦说得一文不值,但到底也是成名多时的高手。
纵使有为有了长足让人咋舌的进步,但犹自在他的应对之内。
但见他忙中不乱,手里先生尺先架血不沾,复打枭首脸,两头挥动,让人眼花缭乱。平日里尽装出一副唯尊孔孟,但那张道貌岸然的脸背后,多半隐匿着的是不可见人的东西。
见场上打得真气横流,乒乒锵锵不绝于耳,先生尺血不沾打得火花四溅。乌鸦忽然道:“你也颇可怜,算计了半生,结果还是得不了善终。”
“你知道你错在哪里吗?”乌鸦道:“你错在急于求成,你错在一下算计太多,最错的错,是你不该把我也算计在里头。”
复又对独孤有为道:“你跟了我足足六年,学到的东西就是这样的?”
独孤有为闻言连眼睛都眨也未眨,将手中血不沾,死死的一次次朝高辛硬撼去。
他的招数不再是六年前的以命换命的打法,如今招招凶狠气势凌人,却招招都是过于稳妥,缺乏杀招。
缺乏杀招吗?
转眼间一敌二的高辛,已经在他们的节奏中游刃有馀起来,看来这独孤有为和削首,比起当年杨古城来,还有些差距。这样的节奏,这样拼了命的死磕,就是他的极限了吗?
高辛面上不由带笑,似乎胜券在握。
独孤有为双眉一振,手中的血不沾奋力的朝高辛肩膀削去!
“削首!”
二百二十六章 学究殒命
忽然间,他的刀上,力道已经重了一倍!
高辛的先生尺比起血不沾,毕竟在材料上就弱了许多档次。外加高辛请看有为,这一刀,足以让高辛后悔莫及!
翻倍的巨力忽然在寻常的一招中透射过来,已经在交锋中豁口无数的先生尺,应声抵挡,却被应声的削开,破开断尺犹不算,刀无情的削入他的左臂。
两尺长的先生尺,此刻之声一尺三。
原本的两只手,也只剩下一只半。
枭首毫不犹豫凌空一窜,将高高抛起血流不止的断手一把咬在口中,大肆咀嚼起来,几下就狼吞虎咽一般咽下了肚子里去。
乌鸦摇头道:“办家家酒?”
独孤有为道:“这只是个开始!”
高辛催动元婴真气,难道自己一个炼炁化神的高手,连一个引气入体的都打不过吗?纵然怪自己小瞧了他,损失了一条臂膀,但自己总不能死在他手里!
断臂流出的鲜血瞬间凝住,他将铁尺插入腰间,从怀里摸出一页书。
“欺人太甚,”因先被刺穿一剑,此刻又断手失血,高辛的脸色已经扭曲,“看我法宝变法经。”
只见他将那一页书咬在口中,用手将它抖开,顿时那一页书豁然长大,泛起隐隐光芒。嚯啦一声,那一页书变成一幅巨大的字帖,将他包裹在内,再细看,那字帖竟然不是文字,而是各种生动的画作,似乎墨迹还未干。
众人惊奇之间,但听得里头高辛轻喝一声,又有一道道的光芒从里而外,透过纸背渲染在墨团之上,那一团团蹊跷的墨印,忽然如活了一般,舞动起来。
乌鸦不由暗自思索,这个和千元山的妙笔锋道法,倒有几分类似。
不由他们细看,那纸上的墨团竟然演化出一个个的教书先生,手中或是砚台,或是铁笔,抑或是戒尺,总之每一个干筋枯瘦的老先生,个个是满脸怒容,似要从台席上跃下,将地下不停劝告的学生们痛打一番。
这是谁会是不停劝学的学生?
独孤有为不由暗自一惊,因为风中一阵阵的书墨气息,已从那些个摇头晃脑跃下纸来的墨人身上传来。
那些墨人落了地,摇头晃脑一阵,见到了独孤有为二话不说,提手就打!
有为将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