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萱微笑,她附耳低语,“有朝一日,连你也背叛她,不知会生多大气呢。”
鸣萱精怪地瞄着我。
“不会比这次严重。”我不以为然,“若要看更精彩的,就该期待太子殿下。”
鸣萱掩嘴,倏尔怪笑,整张脸都变了形。
我厌恶地别开眼。
天空中的云彩光怪陆离。
垂死的叫声无形的手般揪着人的听觉。
鸣萱在我耳畔呵气:“亲爱的十七妹妹,这就是你我的生活。”她的手抹过我的脸,“所以,别再露出这副表情。”
“七公主,求求你。”
这个女孩子不知打哪冒出来,一上来就扑倒在鸣萱脚边。
鸣萱厌烦地扬手唤人拉下去。
“她本来是宫里的人,人挺机灵,蛮招人喜欢的。也不知哪里来了个弟弟,同那边牵扯上几星关系,被我哥的武将关在后面地牢里,这人整个就变了。”
鸣萱扬声道:“打她五十板,扔到后山去。”
女孩子叫:“七公主,求你救救青儿,他才七岁呀!”
“对于这类人所谓的手足之情,我真不能理解。”鸣萱冷冷地笑,“简直愚不可及。”
地牢中的腐味令人作呕,才走到门口,已然被浓郁的气味熏得头昏眼花。狱卒带出个病怏怏的男童。
“你要带我去见姐姐吗?”他抬起脸,眼睛闪亮得不正常,却尤有微笑。
他病得不轻。
“啧,半个死人了嘛。”鸣萱掩鼻站到一旁。
我收回探他体温的手,“你姐姐叫你青儿?”
青儿冲我笑起来:“你认识我姐姐,是不是?是我姐姐让你救我的,是不是?你……”
他的笑容像花一样无声凋零,眼睛直直望定我,那里面快乐的光芒隐没,取而代之的是恐惧。
我把匕首从他胸膛抽回,他趴在地上抽搐几下,手指便松开。
鸣萱愕然。
我扔下刀,擦干净手,“我要那个丫头,你把她给我吧。”
那个女孩子见了我,立刻飞奔过来。
“我弟弟呢?我弟弟他人呢?”她向后张望。
“已经死了。”
“不,不会的!”她后退,“你骗我!不会的!”
“你弟弟死了。死了很多天了。”
“不可能!”她叫,撕心裂肺。往外跑,被拦回来,她抱着自己痛哭失声。
我看了一会儿,走上前蹲在她跟前。
她抬起泪痕斑斑的脸,无神地望着我。
“我会给你新的生活,你替我照顾一个人。他也七岁,和你弟弟一样。现在他受了伤,伤得很重,也许会死。我需要一个细心的人去照顾他,像弟弟一样爱护他。不让他死去,你愿意吗?”
她无神的眼眶淌下热泪,怔怔看我。
鸣萱站在门外,我问:“她叫什么?”
“无痕。”
好名字,不再浓墨重彩,撩人心扉,船过水无痕。
鸣萱回头望着跪在厅中的无痕说:“可怜的孩子,她一辈子也不知道是自己的爱害死了弟弟。”
我深深看了她一眼,“我希望她真的会一辈子也不知道。”
鸣萱笑,“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大殿之上,奕宣称离宫修行,拜一笑为师。
焱之事未平息,皇太子又要离开皇族,父王不但不生气,相反很乐见其成,文武百官的意见俱不理会。
火炼一千一万个不赞成。奕,她眼中的珍宝,要从她身边走开,她的心情,痛苦多于气愤。
她第一次不纵容奕的意志。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你休想离开这里!”
当夜长明殿闯入刺客,身边高手环绕的火炼难逃一劫。
我赶到时,殿内血流成河,奇怪的是,无一人死亡。
火炼仰面倒在血泊里,偏离要害的地方插着一根木樨。
没人看清刺客的脸。木樨的清香,血的腥气,幽柔妖魅。
奕看了下伤,淡淡道:“火后没事,放心。”他离开时对陪同父王赶来的一笑说:“没人再挡路,任何时候走都行。”
紫漠向我摇头。“殿下没离开过宫殿一步,不是他出的手。”
我冷笑,“是他我也不会太吃惊。”
紫漠欲言又止,低头从旁过去,我扭头问:“他那样的人,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