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逊毙的样子,“骗人都不会?”见我还不开窍,他叹口气认命地指点迷津,“随便撒个谎就行了。譬如你说你梦游。”
我最近面上神经一直特别敏感,特别易抽搐。果然,见我被噎个半死模样,这个无良男就笑得花枝乱颤起来。
“人要擅用对方弱点,方可百战不殆。”笑够了他站起身,“好了,我还有事,就不打搅你跟这只……”他瞄了眼我手里的狗,
三句话没完他就要走?那他来干嘛的?我很不爽地侧脸睨他,“爱你一万年。”
勒风捂住嘴闷咳一声,估计是让口水给呛了下。没啥大不了,常有的事。学他样勾勾小狗的脖子,“它叫爱你一万年。”
他站着看了一会儿,微微一笑,这笑当真是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了,“飞天,来历不明的东西少碰为妙。别说大师兄没提醒过你。”而后宛如妖魅地觑了我一眼,甩甩衣袖不带一片云彩地走了。
他前脚刚走,徐来带着门下师兄师姐就杀到了,“你胆敢擅离大殿!”
是不是人被吓过几次后就会发生性格突变?温和的徐来总会在意想不到时变身成哥斯拉。我的魂魄刚自勒风眼里逃回来,惊得脱口而出:“这不怪我!我梦游!”……唉,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有道是撒谎就似滚雪球,要圆一个谎必须用无数谎来润色,正掏心挖肺编我那梦游症,那头收拾的师姐“碰”地砸了碗,指着地上一物大叫:“这里怎么会有妖魔!?”
一石激起千重浪,我尚未看清楚,就见一团红影咻的窜窗而出。“妖魔?”这个名词引来众多亢奋惊呼,扑到窗口往夜色中探视,茫茫金沙池海,只见一轮白月泼下皎皎寒光,四野寂静无息。我还在兴奋,“哪?在哪?”
身后同门窃窃私语,一个师兄很无辜地说:“我就说赤艳峰那些人有带妖物进庄,你们还不信。那伙人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徐来笑,“知道归知道,当人面指出来,没有证据,反而落人口舌说我们不礼遇蜀山。大家心知肚明就好,各自小心为上。”
我点着自己的脸不谦虚地说:“怎么个小心法?我遇到妖魔肯定玩完。”
“飞天,祸害遗千年的道理还是有的。”徐来冷血模样竟与玄平有几分相似。不过,徐来毕竟是徐来,刻薄完了留个师姐陪我。
要睡的时候,我在桌底下转了几圈,又把被子翻来翻去几遍,才发现那条小狗不知何时竟开溜了。听我说狗啊狗,师姐打个突,说:“什么狗,妖魔曷狙,吃人不吐骨。”
我在地当中慢慢融化,指着鼻子上的伤,“我被它抓到了,我是不是要死了?”
师姐此刻很不屑一顾,“少给我丢绝尘庄的脸,妖魔又不是见血封喉的毒,赤艳峰那帮人都敢饲其作宠。况且,你那伤不是梦游的时候被树枝刮伤的?”
哎,骗人真是很有心理负担。还有那狗,明明小不点一个,居然是妖魔。
受了很多刺激,翻来覆去睡不安宁,待子夜才朦朦胧胧的睡过去,似是而非的又听得铃铛声,精致的颤音隐约从门外传来,忽尔在门外又忽尔去了远处。身旁一动,我半睁眼见夜色里师姐翻身而起,快速掠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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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长夜的月高高挂在空中,九州冰清。抬头望明月,低头匕首。我由震惊中缓过劲开始非常非常懊悔,短刀的锋面折着苍白月色,杀机不见却有强制。我微微侧脸,看到身后那个人。见我看她,她冲我宛尔一笑。不由自由,我也回她一记微笑。然后就懵了。
前方细沙摩梭,几丈沙粒尖啸着腾空,下方一人手执长鞭翻江捣海,沙粒缠着长鞭月光下矫矫似金蛇于半空狂舞。师姐站在沙蛇蛇首下,举袖蒙面不能迎视。
“请问,三更半夜在我的地盘上想做什么?”龙儿如从九天而下遍身清华,似笑非笑的冷然。
那厢卷天长鞭刷然一抽,沙蛇陡震,瞬间竟如被月光冻结于空中,紧接着便倾盆压下,待得沙粒沉地,四围空茫风中仍有稀疏沙粒飘散。
月下有人蹁跹走来,少年形状,纯白衣裳,腰带处悬挂的玉玲珑随步颤音如泣如诉。他边走边慢条斯理将鞭缠盘在手上,细瞧之下,举手投足竟有风云雷动大气象。
龙儿携师姐避开沙雨轻轻落地,眼一溜瞧见了我,对我身后拿刀抵住我脖子的人扬扬下巴,“你,放开她。”
身旁人拖着我后退一步,“她不会有事,我们不在伤人。但别逼人太甚。”
龙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