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脸色?”
我后知后觉摸摸脸,讪讪回答:“ph值小于7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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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晨曦的光通过很微妙的角度投进深深殿宇,连最隐晦的角落都能为其照亮,很轻很轻的尘埃在光束间起伏。
走过去立在勒风不远处,看着他一阵白一阵红的脸色,心里有许多话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诗情地叹口气。他睁眼看来,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听得他说:“帮我擦擦汗。”
我正当多愁善感的关头,他拿这么琐碎的事情来打发我,一时怎么得也没过神来,到是玄平适时砍了记眼刀过来,将我砍醒。
我掏了帕子叠在手上,走近几步又退回来,悄声问玄平:“他现在情绪稳定不稳定?我过去安不安全?”开玩笑,血案刚刚发生,我可不想被人枭首。
玄平眼也没抬,“你过来安不安全我不知道,但你不过来就绝对危险。”
个么,我踌躇片刻,还是靠了过去。
神武大师兄此刻神情有点疲倦,跟霜打的茄子般,他向来过客从容,现在这样叫人真是乱别扭。人但凡经历过,都承不起恶人示弱,譬如看到美人迟暮,英雄白头。
拭干他脸上的汗,看他微微抬起来眼说声谢谢,全不见方才割人首级之寒酷。每个人都有底线,他的那一道存在哪里?
来不及意思意思说别客气,腰间一紧人向前扑,扑面荷泽暗香围拢。那是盛夏夜的水香,漫淡腥味儿。不,是血的腥味,丝丝络络透过衣袂透过心跳传递进脑子。
愣愣看着勒风拢着我腰的手,这么突发的状况下我还要避免撞到玄平的针,就我反射神经而言难度系数过高,大脑当机。立死。
“玄平玄平,勒风举止反常是不是因为那个闹鬼的情毒?”我追着玄平出了凤栖殿。
玄平大步流星迈下台阶,“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是的话,”我想了想,“我要伤心死的。”
“那你就伤心死吧。”
当即双腿发软,蹲下身捧住心口。
“喂,装死给谁看?大师兄是谁?我是谁?起来,你伤口还裂开着,别把你的脏血滴在凤栖岩上。”
“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你只是嘴吧坏,心眼并没有长歪,你真的不用安慰我。你们这些家伙拿了含蓄当风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正常情况下怎么会……”
“嘀咕些什么,起来。青丝劫是清魄下的,大师兄因毒动情也只对清魄,没你什么事。”
“可是刚才他那么……”我自寻烦恼。
“情不自禁啊,反正与情毒没任何关系。”
情不自禁?!情不自禁!!
我弹跳起来:“神医且留步!喂!跑那么快干嘛?等等我!喂 !关于这个情不自禁你能不能详细给我……”
情不自禁。脸上一分一分地热起来,慢慢得连眼中也是热的,热得很烫很烫,刺痛了眼眶,连着心底也一抽一抽的痛出来。那么汹涌而起的感情,飞天,你彻底要完蛋了。
大激动下,我又奔回凤栖殿,众目睽睽下跟勒风礼上往来一下子。
“你有伤在身,怎么还无法无天?安份一点要你命么?”谦谦君子范儿的徐来差点喷血。
“他突然搂着我,我又不好推开他,多伤人自尊呀;他搂我,我不搂回来,显得我们来仪阁多没算计,是吧。”瞥了眼嘴角抽筋的徐来,我负偶顽抗,“何况发乎情,有什么不对?”
徐来仰天长啸,“圣贤的话是掰成一半一半来讲的吗?”
“古来圣贤皆寂寞,满盘尽取不玩完,取他们半句就很实用。那个时候我就是想搂搂他亚。”拿袖遮脸,其实我脸皮也不是想象中那么厚,尤其在一个即将抓狂的君子跟前。
门扉响动,哗拉拉摔进一推人,压在最下面的小师兄挥着手里一把柚子叶愤然道:“我就说我就说这人该用狗血泼!”
满地柚子叶,还有一只脸盆铿铿锵锵满地滚,情形诡异。我跳上前抢起脸盆抱在怀里抵御杀气。“你们要干嘛?”
同门爬起来堵死了门,磨着牙步步紧逼上来,“徐师兄,为了来仪阁,为了绝尘庄,劳你睁只眼闭只眼,飞天交我们驱驱邪!”
说话间七手八脚就上来了,地方包围中央,鲸吞蚕食,我高举双手呼唤徐来,哪料徐来此回沉默纵凶,寡不敌众我方予瞬间失守。
电光闪念间想呼唤“爱你一万年”,刚张嘴就让不知谁的黑手捂了个紧实。n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