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齐扬,两柄匕首闪电般的向树上飞来,上官婉儿夹在两株交结的树之间,闪动不便,眼见两柄匕首飞到跟前,听那挟风呼啸之声,力道极强,又不敢仰手去接。xinwanben.com心中刚叫得一声“不妙!”忽地那两支匕首好似给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似的,失了准头,啪啦两声。插在树桠上,离上官婉儿的耳门不到五寸。就在这时,只听得“砰砰”两声,两个强盗都从墙头上跌下去了!
上官婉几呆呆发愕,店小二听得声息,赶出来看,只见那书生披着睡袍,意态悠闲的倚在门前,一见店小二便抱怨道:
“你们店子里的老鼠怎的这么多,有几只老鼠在我向前公然打架,嘈得我睡不着觉。”店小二笑道:“啊,原来是老鼠打架,相公你打老鼠?”书生道:“是呀,可惜打它不着。”店小二失笑道:“我还以为是鼠窃呢,原来是相公打老鼠发出的声响,多多包涵,多多包涵。”搭讪一阵,便自走了。那少年昂首向天,曼声吟道:
“良夜迢迢来鼠子,扰人清梦不成眠。可恨,呵恨!”自说自话一会,也进去睡了。
上官婉儿心中好气,想道:“我给你防盗,你却连我也骂在里头。”暗自寻思:“莫非适才是他暗中助我?”再一想:“他人在房中,若然能不动声息就把这两个强盗打下墙头,本领太不可思议。”又不信是这书生所为,想来想去,终是怀疑不定。
第二天一早起来,那书生好似完全不知昨宵事情,见着上官腕儿,问也不问一句,结了房饭钱便自走了。上官婉儿心道:
“我跟定了你,终要打破这个疑团。”便也匆匆离开客店。骑上青驴,不即不离,随在书生马后。
那书生仍似昨天一样,并不和她交谈,走了一程,又进入崎岖的山道,那书生戴正帽子,自言自语道:“四下无人,山形险峻,若在这里遇上强人,怎生得了?”话犹未了,忽听得松林内几声呼啸,果然出来一批强人。为首的两个,正是上官婉儿昨日遇上的第二拨强盗。
上官婉儿勒住青驴,心道:“且先看你如何对付?”只是那伙强人拦着马头,打量了书生一下,忽然纳头齐拜。为首的那两个盗魁恭谨之极,说道:“昨日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是公子到米,有失远迎,万望恕罪。”少年书生道:“咦,天下只有奉承有钱的,我身无长物,你们奉承我做什么?”那两个盗首对望一眼,又再施礼说道:“公子请勿见外,我们是饮马寨的,龙五爹早就有信通知,叫我们迎接公子。”少年书生叫道:“什么寨的?不妙,不妙,你们是强盗吗?”
那两个盗魁面面相觑,猜不透那书生是否说笑。正在尴尬之际,只听得蹄声得得,又是两骑快马奔来,上官婉儿一看,正是昨天所遇的第三拨强盗,其中之一,也就是用马鞭打她的人。
但见那两个盗徒飞骑奔到,立即翻身下马,大声叫道:“邹三哥,李七哥,你们认错了人啦!”被唤作“邹三哥”“李七哥”那两个盗魁,悚然一惊,眼睛中满是疑惑的神色,道:“怎么?难道他真的不是——”那两个盗徒说道:“当然不是。试想若他便是龙五爹暗嘱我们迎接的人,他昨晚岂会在客店之中出手,伤了六樟山的两位寨主?”
上宫婉儿更是又惊又喜,心道:“原来这朽生果然真是有身怀绝枝的人?昨晚暗助我的果然是他。”心中将信将疑,看那少年书生,只见他负手旁观,悠然自得,静听那两帮盗徒议论,好像是听他们议论别人的事情一样。
那被唤作“邹三哥”的盗魁仍然用充满怀疑的口吻说道:
“也许他个知道——”后来的那个盗徒说道:“即算他不知道是六樟山的蔡何两位寨主,但总该知道他们所要刺杀的乃是那个告密汉子,他暗中救了那个汉子,分明是站在朝廷这边,怎会是咱们一路的人?”
上官婉儿听得莫名其妙,正自揣度少年书生的身份,那被唤作“李七哥”的盗魁已先问了出来:“刘四哥,那么这穷酸究竟是什么人?”这“刘四哥”正是昨天用马鞭打上官婉儿的人。但听得他一阵大笑,说道:“七哥,你又走了眼了,这家伙是何等样人,我不知道;但我却知道他身上所有,最少值十万两银子,绝不是你说的穷酸!”此话一出,邹三李七都变了神色,上官婉儿心道:“这强盗倒是一个识宝之人,书生帽子里那十几颗夜明珠,每颗最少值一万两银子。”
“刘四哥”长鞭一指,向少年书生冷冷笑道:“识相的快拿出来,还要你老爷亲自动手吗?”他的伙伴也纵身上前,对那少年采了包围之势。邹三李七对望一眼,邹三的神色仍似怀疑不定,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