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下手了,怕我分你的功劳吗,哎哟,你——”想是她已发现处程的军官被击倒地上,赶着给他救治了。
上官婉儿不敢回头,趁着这个机会,如飞疾跑,拐过了几条街,忽听得锣卢大响,前面一大队官兵正围着她住的那间客店。
上宫婉儿想道:“幸而李逸哥哥洞烛先机,早出去了。”侧耳细听,号角声声;举目遥观,人影绰绰,长街远处,火把婉蜒,想是丘神勋的大军正陆续进城,四处搜索。上官婉儿避入一条僻静的小巷,官军一时搜索不到。天上无星无月,阴暗之极,还不时有稀疏的小雨点,飘到上有婉儿身上。上官婉儿的心情也正像天气一样,阴暗而又寒冷。
自从她下山以来,心情就一直在动荡之中、却以此刻激动得最历害。武则天,她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呢?未下山以前,武则大是她心中的女魔王;下山之后,沿途所见所闻,武则天并不似她想像中的那样坏了;然而今夜上官婉儿却目击了废太子被杀害的一幕惨剧,是武则灭的授意吗?若然不是,丘神勋的部下又焉敢这样大胆;忽然间她感到一种难以名说的悲哀,她翟然一惊,却原来自己的心底里是佩服武则天的,正因为这样,所以由自己目击,证实是由她授意,弄出了这幕不近人性的惨剧之后,自己才对她这样的痛恨。上官婉儿手摸剑柄,再一次的在心里发了重誓:一定要杀武则天!
官军布满大街,婉蜒的火把也渐渐从大街穿人小巷了,上官婉儿想逃,但她不认得路,只怕出了巷口,就会碰到官军。她正在踌躇,忽见巷口人影一闪,有人低声说道:“快跟我来!”
借着街上火把透进小巷的亮光,上官婉儿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黑色夜行衣服的汉子,站在她的面前,正是日间所遇的那个农夫,上官婉儿又惊又喜,原来刚才的蒙面怪客就是他!
这个黑人怪客极为熟悉巴州的街道,带着上官婉儿左绕右绕,穿过了十几条陋街小巷,居然避过了官军的搜索,到了北门。官军是从南门进城的,还未柬至北门,城头上派有几个团练把手,两人施展绝顶轻功,越城而出,那几个团练但觉微风飒然,还只当是飞鸟掠过。
上官婉儿出了城门,正想请间那怪客的姓名,他却寸步不停,只是飞跑,上官婉儿气喘吁吁,几住追他不上,一直跑了个多时辰,估计离城已有三四十里,那怪客兀是不停脚步。上官婉儿忍不着叫道:“可以停下来歇歇了吧?”
那怪客只简简单革的答覆了两个字:“不行!”跑得比前更快了,上官婉儿心中着恼,想道:“难道你是较考我的轻功来的?”心念未已,忽听得毒观音那阴恻恻的笑声又从背后传来,随即有一个破锣般的声音喝道:“小娃娃,这里不是剑阁。你还想跑得了吗?”上官婉儿这一惊非同小可,一个毒观音己难以应付,竟还有一个恶行者也与她同来!
正文 第四回:碧野晨风飘落花
旷野苍茫,夜色昏瞑,目力所及,沓无人影。看来那恶行者与毒观音最少也在数里之外,而说话的声音却如在耳边。要知只有具有极上乘内功的人,才能够鼓气行远,远地传声,上官婉儿修为虽浅,亦知其理,心中想道:“怪不得长孙伯伯败在他们手下,只这手传音入密的功大,便足以先声夺人,骇人心魄!”
再过片刻,恶行者与毒观音的脚步声亦已隐隐可闻,但听得毒观音又娇笑道:“前面这位朋友莫非是巴山耕隐马元通么?
想当年中原的武林人物对我们二人群起围攻,你也曾厕身其内,当时何等威风?今夜却有若丧家之狗!嘿嘿,马元通呀马元通,你不难过我也替你难过!我为你设想,与其被我迫至筋疲力竭而死,何如留点气力,在此一拼,纵然战死,也还不愧英雄本色!”
上官婉儿业已跑得气力将尽,心中想道:“毒观音虽然不怀好意,这话却是说得不错。”马元通却不为她所激,冷冷笑道:
“只怕你追上之时,便是你丧身之刻!”脚板好像沫了油一样,跑得更快了!毒观音大笑道:“当令之世,尚有何人能与我等联手抗衡,你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