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扬的袍袖甩开一片阴翳,把陈不谢满怀愧疚的话都拢于衣后不听,实在也无需听。
陈不谢恍然如梦难觉,他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钟姑娘,钟姑娘的确是个医女,她自有一番抱负,当时屋内两人明心见性时,陈不谢也切实看到她为展怀壮志做出的牺牲,怎能轻言诋毁。
这一夜,注定难眠。
绣阁楼外,闻名江湖的妙音娘子看着眼前这个,身披寒芒的钟光,以一种几乎赞叹而怀念的口吻,问她:“你费尽心机,不惜以美色引诱他人,无非是想报偿多年抚育之恩。钟光,你好像我的当年。”
钟光俏脸含霜,一双杏眼早也瞪得浑圆。“不必多说,你早知惑心术对我无用,何必惺惺作态,要杀就杀,我什么也不会说。”
江天青叹道:“其实钟素素的死活与我有甚干系,她活着也好,死了也好,对我来说都没什么分别,真正要她死的,可是另有其人。”
钟光撇了撇嘴冷笑道:“你不必来挑拨是非,我们姐妹之间怎样都好,总之和你无关。”
江天青笑道:“是吗?不妨我们来打个赌怎么样?”
“少说废话,要杀快杀,谁要和你打赌。”钟光神色凛然不惧,俨然抱着必死之心。方才在屋外她叫住妙音时,就已有了用性命拖延江天青的想法,只是为了让那个无辜涉身其中的少年能够安然无恙。虽然被人横插一手,但钟光的死志不改。
江天青道:“看来你是没有信心接这个赌赛了,好,这样也罢,等我杀了你,之后就送钟素素下去陪你。你以为钟素素真的被你们救走了吗?区区声东击西,围魏救赵的小计,怎能逃脱我的法眼。”
钟光脸色一变,既而沉吟少许,她转过话头,“你要怎么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