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盏,琥珀碗,象牙着,黄金勺,但所见闻之菜之酒之汤之瓜果点心,无不是香气扑鼻,引得人食指大动,岂是陈不谢往日见过的?
而陈不谢心中却更不安,仿佛有什么他所不知的事在别处发生,但他又无法可解,他只以为是自己心系余何意中的奇毒,一时急道:“师伯,你快些用,用完了咱们就走吧。”
余何意好整以暇,优哉游哉,执筷东尝一口,西拣一块,甚至道:“咱们这么早去,未必你那藤长老已醒转来。再者说了,美食在前,岂能轻负,快吃吧,这里的厨工手艺一流。”
陈不谢听他说的也是,也就不再催赶,自己也拿筷子用了一些,但心里总是不安,吃了一些就住口不吃,任是余何意怎样劝说,都不吃了。
余何意可不管他,大快朵颐,把一桌美味吃的罄尽,茶足饭饱,已是辰牌时分,日早高升,金光灿烂,温度也渐渐灼热,陈不谢额上冒出许多汗来。
终于,余何意站起身来,对他道:“走吧。”
陈不谢如聆仙乐,顿时轻松地说:“好,走。”
两人径自出门,越出妙音园,期间并无人来相阻,甚至人也没撞见一个,陈不谢本还担心惊动妙音娘子,现在看来,却不必忧心此事了。
二人出了长街,出了天桥,途经各色酒肆脚店,转出城门,一路畅行无阻。
都是习武之人,都是清风观门徒,用的都是玄门轻功,脚程又快又稳,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二人已往西行五里,南行三里,北行十五里,东行三十里路,余何意默默记下这一路行程,心中却在骂道。
这不过是借用地势绕了个大圈,实际上只需在城外向东十几里,陈不谢竟然真是每次都按他说的走吗?
不知变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