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他拨开她身上层层迭迭的衣物,伸出大手,拉住她的手。liangxyz.com
他感觉到她的手仍是冰冷,也感觉到她的抗拒。他停下动作,再次深深的看进她的双眼:“信不信我?”那双黑眸像是在说,他是值得信任的,他是不会伤害她的。
过了一会儿,靳磊没有等到水潋滟的回答,却感到她略略的放松,于是拉开她扯住衣襟的手,替她将已经扯坏的袄衣褪下,只留下粉白色的中衣,轻轻擦拭她的锁骨处和肩膀,又挽起她中衣的袖管,从上臂,到手肘,到小臂,然后是手掌,甚至每一根手指头,专注的神情,就像是完成一件精细至极的工程。
不知为何,那温热的巾帕过处,本来那些山贼留在水潋滟身上那种肮脏不适的感觉,被渐渐带走了。
水潋滟看着靳磊,有些不解他此刻的温柔,又看着蹲在地上他脱掉自己的绣鞋和布袜,黝黑的大掌托着她被雪水泡的更显得雪白的一对儿天足,让她本能的缩了缩脚。
靳磊扣住她的脚踝:“会冻伤的……”他用掌心细密的揉搓着她的双脚,感叹她连脚儿都水嫩的让人乍舌。
粗粝的手掌来回她的脚心,有力的指扫过她五根小巧的脚指,这动作终于让水潋滟冰冷的身躯热了起来。
好半晌,直到她双脚的温度回到正常,靳磊有点恋恋不舍的放开她的足,解开水潋滟半湿罗裙,卷起里头裤腿,继续擦拭她的膝盖、小腿肚儿和脚。
他搁下巾帕,取了一个小瓶儿来。刚才擦净她身子的时候,他已经检视她身上的伤口。她的掌心、膝盖、手腕和手肘上有擦伤,手臂和小腿有瘀伤,脚踝还有一点扭伤的迹象。每一处红紫青黑在那水嫩的肌肤上,都让靳磊觉得碍眼极了,看得心痛。
一一上完了药,他看着她,方唇蠕动,最后才说出口:“我不知道你衣服盖着地方还有没有其它的伤……你……有哪里痛么?”
水潋滟赶快摇了摇头,生怕他也要检查一遍。
“真的?”靳磊问。
水潋滟又匆忙点头,不敢看他,低下头去。
靳磊叹了口气,却又舍不得逼她:“我将药搁在桌上,你若是真觉得哪里痛,记得上些药。上了药,才好得快,好么?”
水潋滟抬起头看看他,最后顺从的微点螓首。
靳磊搁下药瓶,走过来,用手指梳理着她的长发,道:“我真没想到,你会在这儿。”
水潋滟一听,想起今日遭遇,眼圈一红。
靳磊忙道:“好了!什么都别想,好好睡一觉。”他然后将一张羊皮搁在左侧,转回头来,道:“我……现在不是在群狼寨……我希望你明白……刚才我已说出你是我的……我的女人……未免麻烦,你只能跟我住在一起。”而且……他怎能放心她一个人?
水潋滟咬咬唇。其实她也不想一个人,若是靳磊此刻离开,只怕她会抓住他的衣摆请求他留下。因为有他在,才能感觉到安全。只是……他的话……她更希望他直接说,他想陪着她……
红豆似的油灯被吹灭了。水潋滟睡在羊皮褥上,身上和靳磊一起盖的是靳磊黑色的厚棉披风。没办法,这里甚至没有被褥。
靳磊僵硬地躺在土炕的右半边,不敢乱动。黑暗里,他听见水潋滟轻轻的啜泣声。他好想将她拉进怀里安慰,可是……又怕吓着了此刻已经备受惊吓的女子,只能在披风下紧握双拳,默默听着,觉得自己的心被一下一下的鞭打。
水潋滟以为自己不可能睡去,可是……也许是体力太过透支,也许是因为有靳磊在身边让他的情绪放松了下来,渐渐哭累了之后,终于昏昏睡去。
哭声渐轻,她的呼吸变得沉稳绵长,靳磊才终于放下心来。他轻轻将头颅转向左侧,黑夜里,虽看不太清,可是练武之人的敏锐视力,还是让他看见她在睡梦中蹙起的秀眉和红肿的双眼。
睡梦中的女子仍是睡得很不安稳,整个人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寒冷所致整个人缩成一团,在微微颤抖着。
靳磊伸出温暖的大手,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一下一下,爱怜静静蔓延。
女子像是受了安慰的受伤小兽,嘤咛一声,渐渐放松下来,本能的向着温暖偎近。
靳磊健躯微僵,刚才伸出的手还停在原处,有些错愣的低头,凝视着偎在自己胸口的丽颜。她的身子,就这么毫无防备的整个贴在他的身上,每一寸都柔软得难以言喻。
那张小脸纯美无暇,却明显有几分憔悴疲累。这段日子……她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