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将荆以烟比作是蝉。那么付泊尘就是那只凶恶的螳螂。螳螂在捕蝉的时候,都忘记了自己的身后还有一只黄雀。
所以付泊尘没有注意到。黄雀也没有捉捕螳螂。
黄雀只是垂着脑袋,用一种极其微弱的声音传达道:“不关……她的事。是我自己……咎由自取。”
关颖婷的声音很轻很轻。她根本没有力气抬起头看周围一眼。
她只是静静的阐述着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
然而这个意思,却让付泊尘和荆以烟的心都紧紧的揪了一下。
“来人!”付泊尘发动内力传音。
他不是想叫来另外的狱卒。所有在王府工作的人都知道,付泊尘这样传音,只是针对一人,只是呼唤一人。
那个人,就是华音。
华音很快便出现在了刑房门口。
其实他在收拾完卷宗以后就一直都侯在牢房门外。
于是他看见了已经伤痕累累的关颖婷。也看见怒火冲天的付泊尘,还有已经花容失色的荆以烟。
“王爷。”华音恭敬的一低头,他的眼里闪烁着比付泊尘稍微微弱一些的怒火。
付泊尘用下巴指了指关颖婷,冷然的命令道:“你把她放下来,把荆姑娘放上去。”
此时的他已经理智了许多。
他说过,凡是对关颖婷用刑的人,他一定会让那人尝到相同的滋味。
荆以烟不能死。但是他不会让她再呆在王府。
关颖婷也不会受到伤害,但是她也必须离开王府。
付泊尘已经没有心思去思考这些问题。他看着荆以烟颤抖在十字架上的身体,嘴边挂上了一阵笑意。
付泊尘拿起荆以烟掉落地上的长鞭,挑眉似的道:“荆姑娘,本王看过了,一共二十四鞭,有十三鞭沾有盐水。”
付泊尘说罢,连着就向荆以烟扇去了五鞭。
荆以烟可不如关颖婷那么有忍力,加之付泊尘鞭鞭带气,很快荆以烟的嘴角就渗出了血。
关颖婷被放坐在刑房的板凳上。她靠在墙上,有气无力的看着荆以烟受刑。
付泊尘真的将她受过的所有的鞭数全数还在了荆以烟的身上。
然而关颖婷不明白的,是付泊尘这样做的理由。
他不是应该憎恨自己吗?他不是将她当作盗取兵符的贼了吗?
可他为什么要为一个贼而做到如此地步?
付泊尘内心的想法,关颖婷统统不明白。
——这个问题,就连正在鞭笞荆以烟的付泊尘,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华音用自己的披风盖在了关颖婷的身上,他不带任何表情的为关颖婷抽出了指缝中的银针,然后再用内力封锁住了关颖婷的疼痛和血液漫流。
他告诉自己,他只是在为王爷做事。
——王爷肯定希望关颖婷能好歹舒服一点的吧。
荆以烟的褐色长裙已碎到不行。同样是二十四鞭,但她所受的疼痛却是关颖婷的十倍以上。
付泊尘放下鞭子。他接过华音递过来的三根银针:“这是你的东西。所以我现在物归原主。”
荆以烟的左手开始颤抖起来。它张张合合,手上的骨架和筋纹澄澈可见。
她就眼睁睁的看着一根针没入了她的指缝。她喉咙发出凄厉的叫声,血丝瞬间布满了她的整个瞳眸。
同样的方法,用在别人身上的时候,当事人往往感受到的只有快感。
荆以烟就是这样。她根本想不到,曾经让自己快乐过的东西,现在也可以让自己这样痛苦。
两根银针没入,荆以烟抽搐着昏死过去。
“华音,用水冲醒她。”付泊尘命令道,这也是关颖婷体验过的过程。
华音二话没说。他直接捧起那一缸盐水朝荆以烟冲了上去。
沁骨的痛苦令荆以烟惊醒。她惨叫着,她痛不欲生的嘶吼着。
等她哀嚎过一轮之后,付泊尘又淡淡道:“华音,给她含张布,以免她咬舌自尽。”
华音还是照做了。
这下的荆以烟,唯一可以表达自己痛苦的,就只有那一双剧烈伸缩着的瞳孔。
付泊尘静静继续说:“她受过的痛苦,你都还完了。现在应该是你需要受的痛苦了。”
付泊尘毫不怜惜的割开荆以烟手腕的一寸皮肤。很轻,融合后不会留下伤痕。
他掏出一个铜制的盒子淡淡道:“这是本王从苗疆带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