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可以。”他痛苦地闭上眼,“我没能做到……就算站的位置再高,我也救不了你……”
“他从没想过要回来,”琴酒神情镇定地说,尽管没有这个琴酒的记忆,但他认真看过对方的经历,结合自己的性格,对他的想法也能猜个大概,“你救不了自己想溺死的人。”
赫尔曼拿着酒杯的手猛地收紧,他睁开眼,满是无奈地看向琴酒。
“果然是你……”他轻声叹息,“你会不会觉得很奇怪?明明我认定了你是我哥哥,却这么容易就接受了所谓的平行世界?”
“因为他是不会说这种谎话的,”赫尔曼的脸上浮起轻微的笑,“他不是永不说谎的类型,但即便是谎言,他也不会选择这样荒谬的种类……这只能是实话。”
琴酒不得不承认,赫尔曼确实很了解自己……了解琴酒。
黑发男人说到这里微一停顿,转过头看向琴酒:“我可以问问你是来这里做什么的吗?”
“度假。”他平行世界的哥哥这样干脆地回答。
赫尔曼有一瞬间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但随即,他露出了一个格外高兴的笑。
“来看看我给你的礼物吧。”他没有针对“度假”这件事说什么,而是轻快地笑着,从那个袋子里掏出一个盒子,放在桌上,推到琴酒面前。
看到盒子的时候琴酒就隐约猜到了那是什么,他伸手打开,赫尔曼微笑着说:“他喜欢□□,所以我猜你也是。”
琴酒把枪从盒子里拿出来,没说什么,他的沉默并不影响赫尔曼在边上絮絮叨叨:“不知道这把你喜不喜欢,我不知道你的习惯,但我还挺喜欢的……要是不喜欢就当是纪念品吧,真奇怪,你到底是把枪藏在哪里了?要是带不回去的话我可以派飞机送你。”
“不必,”琴酒说,“我可不想那么高调。”
“哈哈,确实,”赫尔曼笑道,“翻译家粟木老师。”
他一手撑着脸颊,侧过脸去看琴酒,银发男人垂眸看枪,羽睫投下一圈小小的阴影,那神情永远不会属于一个翻译。
琴酒没有试枪,直接收了起来:“多谢。”
对□□的喜好应该是琴酒加入组织之后才养成的习惯,这里的赫尔曼和他哥哥比看起来琴酒那边要亲密得多。
……也是,毕竟那边的完全是半途拉上的关系。
赫尔曼露出笑容,又从那个百宝袋似的袋子里掏出一个盒子:“还有这个,这才是我最想要给你的礼物。”
琴酒有点无奈,但还是打开了,然后他微微一怔,盒子里躺着几本证件,不用打开他也大概能知道那是什么。
“他原本的身份已经不能用了,”赫尔曼说,“我不知道你现在这个身份是哪来的,它相当完美,毫无破绽,但是我猜对你来说还不够,所以我帮你完善了一下,父亲是日本人,母亲是俄罗斯人,这样和你当前在用的身份也能连上。”
“我伪造了你的全套档案,你在俄罗斯长大,母亲死后才前往日本,随后在那里定居,”他语气很随意,好像那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如果需要的话,我还可以安排几个你以前的‘同学’。”
不得不说,这个身份对琴酒来说很有用,系统给他安排的身份无法和本世界的琴酒冲突,但赫尔曼没有这种限制,他能够捏造出一个全新的,没有一点案底的身份,这对琴酒将来处理和组织的关系是很有帮助的。
但他还是有点想叹气。
失去兄长的赫尔曼看起来比白兰地成熟很多,但也更偏执了,白兰地想要自己的兄长活着,而赫尔曼太想要弥补失去的一切了,琴酒毫不怀疑,如果不是深知自己不会同意,赫尔曼绝对会把自己的假身份捏成fsb。
从这个角度上来看,他确实和琴酒很像,系统会把他们安排成兄弟显然不是纯粹的意外。
琴酒沉默太久,这让赫尔曼有点紧张:“怎么了?”
“我只是想帮帮你。”他略显急切地补充。
“没事,”琴酒把盒子关上,放到一边,“多谢你。”
黑发男人的神情放松下来,他高兴地笑道:“哪里,举手之劳罢了。”绝口不提为了这“举手之劳”加了多久的班。
“我很感谢你,”琴酒点头,看向他,“但是,到此为止了。”
他用的是命令的语句,语气倒是很平静,赫尔曼一愣,然后轻声叹息:“好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