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请听本帅一言。”杨六郎一抱拳,说道:“古语有云:法之不行,自上犯之。如本帅今日不依军法处斩杨宗保,那要军法何用。他日,本帅还如何治军?”
“这……”八王爷看看佘老太君,不知道如何接话。可柴郡主忍不住了,她没有等佘老太君开口,便走了出来,一脸悲切地说道:“六郎,宗保可是你我唯一的血脉,整个杨家也就宗保与宗锋两个后辈了。”
杨六郎飞快地看了柴郡主一眼,便看向别处,平静地说道:“三军男儿数万人,其中是家中独子的可不在少数。本帅怎能因为亲情,罔顾国法。”
余老太君见此,立刻说道:“那可否请元帅让杨宗保戴罪立功,功过相抵?”
“母亲,不是儿子不答应你。”杨六郎一指跪在地上的杨宗保说道:“眼下能立功的就是破‘天门阵’,可您看宗保能破这‘天门阵’吗?”
听得杨六郎一问,佘老太君顿时语塞。这杨宗保要是能破了‘天门阵’,那她们也不用在此苦思计策了。不过,听到了这句话,杨宗保却是灵光乍现,眼前一亮。心想,我是破不了,可桂英说不定能破‘天门阵’。
想到这儿,杨宗保立刻向前跪爬几步,说道:“元帅,下官知道自己其罪当斩。这一斩,下官就不能在父母长辈面前尽孝了,能否让下官与亲人多聚一段时间。”
杨六郎看了眼满脸泪水的柴郡主,便高声道:“先将杨宗保押下,待明日午时三刻,拉出辕门处斩首示众——”
坐在一旁的寇准一直没有说话,可他的眼睛却转个不停。这时见杨宗保被拉了出去,寇准便也偷偷出了中军帐,找杨宗保去了。而坐在帐中的佘老太君见杨六郎突然松了口,也将准备很多的讲情话咽回肚中。不过,佘老太君没有多长时间,怪异地看了杨六郎一眼,便一脸轻松地带着杨家众女将离去。随之,元帅的营帐也很快地平静下来。
杨六郎待众人离去,便一直坐在帅位上沉思。直到一个时辰之后,一名探子闪进营帐,杨六郎才抬起头:“怎么样?”
“回元帅。”那名探子先是施一礼,才躬身急速说道:“将杨统领押到牢房之后,寇大人便随后进了牢房。很快,寇大人又出来去找了焦将军。两人在焦将军的营帐之中呆了半个时辰,便偷偷离开边关向南去了。之后,老太君与众女将也去了牢房……”
“寇大人与焦将军之事,不许外传。下去吧。”杨六郎挥了挥手,轻轻出了口长气。
这时,杨五郎突然闪进营帐,笑嘻嘻地向杨六郎竖了竖大拇指。杨六郎立刻站起,微微一笑:“就知道瞒不过五哥你。”
“不只是我,想来母亲也是知道了。”杨五郎走到杨六郎面前,拍拍他的肩膀叹道:“若是父亲还在,一定会说杨家后继有人了。六弟,待‘天门阵’一破,五哥就只是避尘了。杨家所有之事,就辛苦你一人了。”
“五哥,你真得不在下山,安心当和尚了。那五嫂……”杨六郎还想说什么,却见杨五郎摆摆手叹道:“今世我是注定了要负她,待来世之时,我一定会还她这份情意。你就不要多说了,眼下还是破‘天门阵’要紧。”
见杨五郎不愿多提俗事,杨六郎便顺着他的话,说道:“也不知道明日如何。”
“有寇大人亲自前往穆柯寨,穆桂英一定会来的。”杨五郎微微一笑,杨六郎还以一笑:“但愿吧。”
……
“午时已到,将杨宗保押到辕门外——”
吃饱喝足,一身整洁铠甲的杨宗保被拉到辕门外。他身后不远处的刀斧手,正在用酒喷着刀,准备行刑。另一边的柴郡主见到此景,再也忍不住泪如雨下。众女将中年纪最小的杨九妹杨延瑛也是双目通红,想了想,她便一跺脚跑向元帅营帐。随后,几位女将也跟了上去。
杨七娘与杨八妹见此,不敢相信自己的哥哥真要斩了他的儿子,便也扶着柴郡主走向中军账,想再次求求情。不过,两人早就想好了,万一杨六郎不答应。两人就将杨宗保劫下,送回汴梁城。到时请八王爷救皇帝做主,皇帝应该会给八王爷一个面子,饶过杨宗保的。如果实在不行,就让杨宗保隐姓埋名,待什么时候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