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使坏
天还没黑,外面的走廊上已经挂起灯笼,屋内的电灯泡亮着,西洋钟“当当当”的敲了几下。
奶娘板着脸站在一旁,颇为埋怨的道,“上次我就知道你们没学明白,可不是今天我被太太叫去训了,你们好歹给我留点颜面。”
贺泗目光清冷,“叫她不必多虑。”
馀枝站在他的身边,恨不得撒腿就跑。
“怎么不多虑,馀枝都说了你不中用。”奶娘叹了口气。
贺泗穿着衬衣,领口跟袖口微松,露出白皙的皮肉来,他幽深的眸子紧紧盯着她,语气不善,“我到底中不中用,你难道不知道吗?”
馀枝枝恨不得钻进地缝中去,“我知道什么!你别乱说啊。”
“够了!”奶娘瞪了一眼馀下馀枝,“三爷虽身份没了,但毕竟也是主子,你这跟谁吼着呢,以后放规矩一下。”
贺泗清冷的眼中,有些不悦。
奶娘让馀枝坐在贺泗身边的椅子上,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摞画册来,“这是嫁妆画,压箱底的东西。”
贺泗看了一眼封面,尺度比上次的还要夸张很多。
馀枝尴尬的一双眼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贺泗有种不好的预感,伸手揉着眉锋,“要做什么?”
“咳咳咳!”奶娘观察着贺泗的脸色,“怕你们再糊弄事,这次要每一张都画出来,这才能往心里去。”
贺泗脑壳疼,谁正经正经人画这种东西。
馀枝的脸已经青紫,正想要拒绝,奶娘道,“要是两位不愿意,那只能找人过来了,那时候说的腌臜话,可别听了恶心。”
两个人只能妥协。
台灯被拧到亮度最大,外面的蚊虫的飞进来往灯管上撞,馀枝生怕咬出包来,忙伸手去拍。
细小的虫子被她拍在纸上,她拿出手指捏虫子的尸体的时候,正好看向了身边的贺泗。
他手中捏着钢笔,在纸上“刷刷”的画着,他紧抿着唇,很是正经的样子。
馀枝看向了那张白纸,却见上面是一张洋床,一个女人躺在上面,雪白的肌肤,乌沈沈的瞳仁不知看向哪里。
在馀枝的眼中,女人是娇俏刁蛮的,只是那面容像是在哪里见过。
他画的不是画册上的男女。
“她是谁?”馀枝满脸好奇,“不像是府中的人。”
“卫喜。”他放下钢笔,“我第一个女人。”
馀枝心中大惊,幸好奶娘找了张凳子去打瞌睡去了,这要听见了可还了得。
“她是什么人?”馀枝大吃一惊,没想到活的风霜高洁的贝勒爷,也会有私情,这种女人一定是见不得光的。
“你觉得呢?”他反问。
“看看她这狐狸精的眼神,跟男人上床都不带害臊的,这动作还挺妖媚的,一定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她说完就后悔了,这可是他的女人。
贺泗却挑了挑眉,“骂的好。”
两个人窃窃私语着,奶娘却已经打着瞌睡站了起来,“罢了,也已经深了,你们也早些睡。”
奶娘走后,馀枝也站起身来,一看见贺泗就想起画册上的东西,连呼吸都不大顺畅。
贺泗将画册跟那张纸一起扔在抽屉中锁起来,瞥了她一眼,“怎么脸跟猴屁股一样。”
馀枝也不管洗没洗澡,一溜烟的跑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了进去,“我困了,先睡了!”
她隐约听见被子外有细碎的声音,被子掀开,一束亮光照了进来。
“今晚我睡床!”他面无表情的开始解着衣扣。
馀枝舍不得柔软的大床,试图做最后的挣扎,“我是女人。”
衬衣落下,露出结实的腹肌,“我觉得刚才书册上的画还不错,要不咱们试一试!”
馀枝光着脚就往软塌上跑,正想躺上去,“今晚你睡浴缸。”
她恨恨的看了他一眼,却只能任命的受到了折磨。
第二天馀枝就知道为什么了,一大早奶娘过来的时候,看着白色床单上带着一抹血迹,满意的点了点头。
馀枝早上看见了,他从白猫的窝里拿出来的死老鼠的血,可怜的白猫一直叫个不停。
奶娘带着馀枝去见太太的时候,她正坐在椅子上,手中攥着一串佛珠,十分虔诚的捏着数数。
睡了一夜浴缸的馀枝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双腿都合不拢,歪着身子,佝偻的像是个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