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穿正装上班次数不多,却偏爱看他西装革履模样,给他买衣物里也是衬衣,西装外套居多,从衣物清洗熨烫到系领带整衣领全经手打理,适才恍了神,又像回到从前。
雷远低低咳了声,双手抄进裤兜,脑袋里转悠着想说点什么,眼神却飘到墙上挂着大幅照片上。双青年男女,背靠着坐在绿油油草地上眉开眼笑,小日子看上去甜蜜和美。
苏沫顺着他目光望过去,淡然笑道:“这照片洗出来,妈就说兆头不好,说没见过谁这样拍婚纱照,两人背对着背,背道而驰。”
雷远笑笑,瞄了眼照片又看了看:“没变什么,”他伸手拎起沙发上公文包,“得走了,待会儿还有点事。”
苏沫心里感激他,又不知如何表示,只好说:“刚才在楼下饭馆点菜,还没送上来,要不再等等,帮了忙还叫饿着肚子,那怎么好意思呢。”
雷远走到门口换鞋:“不等了,再等就吃晚饭了,晚上有饭局。”出了房门,他又回头说了句,“太没创意,拍个照片还要山寨kappa。”
苏沫“噗嗤”声乐了,雷远冲摆了摆手,转身下楼。
到了楼下,他不由伸手去摸脖子。刚才苏沫给他整理衣领时候,手指尖不小心滑过他后颈,他当时也没觉得如何,这会儿心里倒有些异样受用,仿佛那抹滑软柔腻余温犹存,可是摸来摸去却是自己粗糙老皮。
他吸了口气,旁边小餐馆油烟味扑面而至,忽而就想起头发上有种香香味道,远不及女士香水那般热烈,却是种暖暖若有似无女人香,像从指缝间渐渐滑落掬温水,又像是丰腴女人肢体柔若无骨。
他转念想,多半是好几个月没碰过女人,正处在发情边缘,这会儿受了点刺激,难免心荡神摇。
雷远原本出来办事,这会儿眼见时间不早,事也没办成,干脆打车回所里。个人静下来,觉得无聊,想来想去就又给陆程禹去了个骚扰电话,问问他早上冲着自己无名之火是什么意思。
这次,陆程禹在电话里倒是平静很,也正好在开车,又正好赶上堵车,耳朵里塞了蓝牙,附和着同他闲扯。
雷远在这边笑得贼眉鼠眼:“思来想去,终于想起来,早上情绪不对只有个原因,李初夏后天大婚,这回人家是玩真,小子沉不住气了。”
陆程禹说:“滚边去。”
雷远叹道:“有时候就想,要是有天,关颖忽然挺着个大肚子站在跟前,肚子里怀着别人孩子,指不定有撞墙冲动。所以老弟,特能理解,自己以前喜欢过女人即将上了别人床,那滋味真是说不清道不明,不是难受两字能够形容。哎说,这是不是咱们男人动物性,但凡用过,就算不要了,也不愿意别人碰。”
陆程禹说:“有时候也在想,当初关颖怎么就看中丫了,难怪人四年都不回,估计是想通了。”
雷远笑嘻嘻也不着恼:“不回,就算找了人,也看不见,眼不见心不烦,哪像丫,个医院里上班,就在跟前杵着,听说未来老公还是们科室,啧啧,这姑娘就是想膈应到底啊,也对,谁叫丫始乱终弃。”
陆程禹没答话,过了会儿才说:“周六不去,帮随个红包,和样多就成,下次见面还。”
雷远问他:“怎么?怕自己脸上挂不住?还是老婆不让去?”
“不是,”陆程禹想了想,“有些话以后别瞎说,都有家有口,让人误会不好。”
雷远嗤笑:“正经。”
陆程禹没接他这茬,他想起件事:“那些小女友过生日,般送什么?”
雷远答:“花,衣服,首饰,包,泰迪熊,是个女人都喜欢。谁生日?”
“孩子他妈。”陆程禹说,“那些小朋友都未成年,也就能骗骗这样。”
雷远笑:“想起来了,以前李初夏生日,送人德汉大辞典来着,丫就继续把这种风格发扬下去呗。”
陆程禹说:“不是,要是买贵了,指不定又说乱花钱,平时挺节省。送花,不能吃不能喝,没意思。送衣服首饰,眼光不行,买了不定喜欢。”
雷远说:“还记得们上初中那会儿学篇英语课文吧,那女把头发剪了拿去卖给老公表配了个链子,那男把表卖了给他老婆买了个发卡什么玩意,那些女同学对着书本个个唏嘘,两眼泛泪啊。真,女人就吃这套,管是情窦初开也好,徐娘半老也好,就爱玩感性,所以只要是拿自己最看重东西去换,铁定喜欢。得想想自己最宝贵东西是什么。”
磨蹭了半响,前面道路终于畅通无阻,陆程禹添了把油门把车速开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