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笑着再次低头工作。bjkj66.com
第十九曲 殇
冷风拂过柳条,带走最后一片卷曲的干枯柳叶,小小的月广场已经在那个角落里安静了很久,那栋古旧的法式二层小楼黄色的墙漆斑斑驳驳,若一个迟暮的老人在朝阳里抚着自己沧桑的双手。枝叶茂盛的八重樱早已落光柳叶,留下扭曲干枯的枝桠,一点都看不出它曾经竞相怒放的花朵以及生机盎然的绿叶。
阮墨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回到这里的,待他的视线与意识对接上时,他已经站在古旧小楼的院子中。晾衣绳还系在八重樱和小楼的窗户铁条之间,绳子一头的蝴蝶结是她最喜欢系的方式,但是已经看不出来原来的样子,没精打采的耷拉着。
还完公司的违约金后,他一无所有。
也许,他应该回公司,拉下他高傲的灵魂,向高层祈求再一次努力的机会。
但,如果那样做了,他就不是他了。
客气向照顾过自己的工作人员道谢后,对石惠深深一鞠躬,感谢她一直以来的关照,毅然离开那里。
似乎,记忆从那个时候就断了,他记不住自己做了什么,走过什么地方,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回到了最初的地方。
他傻傻看着小楼,好像感觉回到他们最初的原点。
日子一天天过去,阮墨有时候是清醒的,有时候是迷糊的。他甚至闭上眼睛开始怀疑,这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吗?会不会是他的一场梦境。
母亲打过很多电话来,关切的问,需不需要她过来照顾他。
他笑着回绝了。然后发现,自己还有笑的气力。可怕的是,居然笑出了泪水。
叩叩叩——
老旧的木门传来闷闷的敲门声音,阮墨半晌才反应过来是家里来客人了。真难得,这里也会来客人。估计是上门推销的。
一打开门,阮墨揉着自己后脑勺,说道:“我家暂时不需要任何东西。”
“阮墨?!你怎么这个样子。”来人惊呼出声。
“是你啊。”阮墨心中最后一丝希望熄灭,不太情愿的侧身,让提着一瓶红酒和一大堆零食的家伙进来。
“你那什么口气,哦——————我知道了,你是在等绛夏出现。”来人坏坏的调侃一脸失落的阮墨。
“闭嘴,高峰!”阮墨没好气的把门甩上,走到厨房,试图找两个干净的杯子,却发现,厨房里的杯子和碗全部都在水槽里,似乎上面还漂浮着一股绿色的气体。
此刻,在客厅里的高峰开始大呼小叫,“天啊,这里是垃圾场对不对?我是不是不小心走进了垃圾场,上帝啊,这里能住人吗?”
阮墨听到他的唧唧喳喳,立刻拿起沾了各种奇怪物体的抹布扔到高峰的脸上。中招的高峰拿下那块散发着怪味的抹布,看到抹布上某种东西后。
突然尖叫着跑到卫生间去洗脸。
“呸呸————,阮墨!你明知道我有洁癖,还用这东西。”拯救自己完毕的高峰开始拉高嗓门抗议。
“就是知道你有洁癖,我才用它。”阮墨皱眉看着这堆锅碗瓢盆,长那么大,他还没洗过碗之流的。
要怎么洗?
“算了,我大人大量,不和你计较。”高峰想到阮墨最近发生的事情,也不好意思再责备他什么,一转语气,说道:“我今天来找你,是有事和你商量。”
“你肯定是有事才会过来。”高峰一向不接近中古房,绛夏在的时候,他倒是会经常来串门,绛夏走后,他绝对不会踏入这里半步。因为绛夏和这家伙一样有洁癖,两个人都极度的爱干净,所以有共同电波的两人自然会经常探讨什么样的消毒剂和扫除方法最好。
“我朋友介绍了一个美国的心理医生,说是治疗这方面疾病的专家。”高峰看着阮墨的笨手笨脚,和第三只摔碎的盘子后,认命的接过活计,刷刷的开始干家务。
太阳斜挂的时候,干完打扫家务活的高峰抹抹额头上的汗。惬意的闻着空气中漂浮的淡淡清洁剂味道,感慨道:“这才是人住的地方。”
“那是医院。”那个消毒水的味道熏的他差点跳窗逃跑了。早就从面纸盒里狠命抽了十几张面纸捂住鼻子的阮墨,从后方给高峰一脚。
“你这是对拯救你于垃圾堆中的恩人的态度吗?”高峰抡起吸尘器吸头恐吓。
“那个医生我还是不要看了。”阮墨把吸头扫到一边,满意的窝进重新刷洗过干净清爽的沙发里。
恩,还是干净的沙发比较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