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咸的令人作呕。林虹的感觉在野蛮凌利的节奏中被撞得支离破碎,当她的意识开始模糊的时候,他的动作变得流畅起来,仿佛旷野里自由奔驰的马,汗湿的胸膛擦过她的乳房,留下一片湿腻,他已经放开捂住她嘴的手,呼吸急促而狂乱,喉咙深处发出古怪的被竭力压抑的声音,最后的冲击如排山倒海而来,身体颓然倒下,良久,他平息了颤抖,发现她已经晕过去了。
林虹拥着凉被坐了起来,双手抱着膝盖,仍在微微的发抖,汗已经把睡衣全湿透了。她以为已经忘了的恶梦,再次清晰的重现,清晰到指尖陷入肌肤的疼痛都历历在目,那痛已经烙进她的骨子里去了,林虹将脸埋在膝上,低声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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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虹顶着堪比国宝的黑眼圈儿去上班,她的年假还多着,到了医院先去何头儿的办公室。何头儿不在,小黑板上写着,去了“252”开会,后天才回来。林虹对着一屋子的文件柜发了一会儿呆,无计可施,只得先去换衣服。
白大褂雪白如新,鞋子明可照人,头发也一丝不苟的抿进帽子里,林虹仍是对着镜子挑剔了半天。
进了办公室,下意识的往窗外看,天阴阴的,一副要下雨的样子。
“虹虹,现在当大夫了,看见哥哥连招呼都不打了”。听到这个声音,林虹的脊背完全僵直了,
林虹勉强转过身,看见倪卫彪穿着病号服,趿着拖鞋站在门口,右手吊着绷带,左手撑在门框上,黑黑的眉毛微挑着,要笑不笑的看着她。
林虹努力扯动一下嘴角,竭力想镇定自己,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僵硬着身体一动不动,背心上的汗迅速沁了出来。倪卫彪上下打量着她,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这么些年不见,我们家虹虹长漂亮了”。林虹插在衣袋里的手下意识的用力捏紧,心里不断告诉自己说,不要怕,不要怕。但一种几乎是本能的恐惧仍让她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她垂下眼帘,几乎想挖个地洞跳下去藏起来。
“你这家伙,挂了彩还不老实,到处跑什么呢”。门外响起了一个声音,林虹对这个声音的到来几乎感激涕零。
倪卫彪回头看是唐斌,不以为意的说:“我胳膊没事儿,全是他们穷紧张,你别瞎嚷嚷,回头让老头儿老太太知道了,我得吃不了兜着走”。
唐斌走过来,眼睛却是看着林虹,见她默面色苍白,眼圈儿发黑,问道:“林大夫不舒服吗”。
林虹顺势点头,飞快的走掉了。
一直看着她的身影转过拐角,唐斌才问道:“你们认识?”
倪卫彪看着唐斌,轻佻地摇摇头:“本来不认识,可是刚才认识了”
唐斌冲倪卫彪撇嘴道:“你还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倪卫彪斜他一眼回了一句:“彼此彼此”。
唐斌上下打量着他:“就你这样的,别吓着人家。”
倪卫彪:“说你自己呢吧?多半见色起意”。
唐斌:“那你可别拆兄弟的台”
倪卫彪耸肩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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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虹特意看了倪卫彪的病历,听唐斌说,倪卫彪和人开吉普车去晋阳山靶场,回来的路上出了点车祸,并不严重,满车的人就他一人受伤,右臂划个了口子,缝了十一针。
她装作不经意的问唐斌是否和十一床是朋友,唐斌说,他们曾经是一个军部大院的,林虹吃了一惊,脱口问道:“你也是定阳军部的?”,唐斌有些意外的看看她,笑道:“是啊,我在那儿住到十六岁,直到我父亲调走”。林虹哦了一声,唐斌道:“你呢,也是定阳的?”
林虹微微点头:“是的”。
唐斌大乐:“嘿嘿,这可算是他乡遇故知了,我怎么从来也没看见过你?”
林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定阳三年是她一生中的恶梦,如果可能,她愿意永远的封住这段记忆。
唐斌拍拍脑门:“那你知道倪卫彪吗,就是那个十一床”林虹勉强笑了笑:“不认识,军部里哪有小子丫头一块儿玩的,再说,你们住的是首长院”。
唐斌很是高兴,林虹平时不爱说话,偶尔的交谈总是泛泛而过,难得今天的机会。
“林虹”唐斌立刻不客气的改口直叫名字“我们星期天要去晋阳山靶场,一起去怎么样?”
林虹有些吃惊的看着他,唐斌年轻的脸庞神采飞扬,眼睛闪亮如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