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要处心积虑地对付他们?”
云映晴幽幽道:“因为我要你尝试一下,亲眼看着最亲的人,还有最心爱的人惨死的滋味。”她款款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走向祭台,又道,“老天爷在看着你这个丧心病狂的无情郎,你狠心至此,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替天行道,何需忏悔?你们以为我拜祭的,是荆家历代祖先?”她嘲冷一笑,霍然把祭台下的织金绛红锦帘掀开,荆惟霖见状惊喝道:“你住手!”然而,接下来,他整个儿怔住了,只见云映晴竟从祭台底下取出了两座灵牌,她珍视地把灵牌拥进怀中,低声喃喃道:“姐姐,魏郎,你们终于可以好好安息了。”
花如言不可置信道:“你姐姐和……的灵牌,竟然藏在荆家祠内?”
云映晴转来身嘲讽地看着荆惟霖,举起手中的灵牌,道:“你把姐姐和魏郎以通奸的罪名投井处死,一心要向所有人隐瞒这桩你眼中的丑事,不为姐姐办丧礼,不为姐姐安坟立碑,更不把姐姐的灵位归入家祠内,你认为她是你的奇耻大辱么?你痛恨魏郎么?好,我偏生让他们在荆家祠内立灵位,我偏生让你们荆家上下、子子孙孙,在祭拜祖先的同时,也好好祭拜我姐姐和魏郎!”
荆惟霖惊骇地看着云映晴手中的灵牌,锥心的痛悔正如刀绞一般折磨着他的心房。
花如言惶然道:“我初入进荆门那天,姐姐让我清拭祭台,便感觉有人在祠外窥着我,是不是你曾暗地里注意着,怕我会发现祭台下的灵牌?”
云映晴小心地把灵牌放在案桌上,一手轻轻地抚摸着上书“亡夫魏靖之位”的灵牌,声音温婉道:“我把他们藏得很好,根本不担心会让人发现。”她语气复又变得阴狠,“我只是看你可是胡乱清理,打扰了我姐姐和魏郎!”
花如言看着她柔情与怨毒相交集的面容,顿感不寒而栗。
荆惟霖倒抽了口冷气,极力使自己镇定下来,问道:“芸儿药中的虎掌,是你另行放入的?”
云映晴并不直接回答他,只道:“你刚才说,施芸是无辜的,可还记得,我姐姐被你投井当日,她说过什么话?她说,为人妻为人妾者,均应追随夫君此生此世,若有了外鹜之举,就算夫君不予处置,自己亦应自行了断,一死以断其妄念,保己清白之躯。”她恨声道,“是你们夫妇二人把我姐姐逼死的!”
荆惟霖想起施芸平素为自己操劳家事的殷贤面容,心内一阵翳痛,道:“无论如何,你要报仇,只应冲着我来!”
云映晴指着他道:“我正是冲着你来!我要你兄弟反目,妻死子殇,家业败落,我要你家破人亡!”她不等他出言,径自道:“我进入荆家后,首先做的,便是与你弟弟走近,你一心只牵系家业族务,全然不觉你弟弟对你心怀怨怼,你以当家人身份命令他行事的时候,从来不会发现他眼中的不忿,你只知发施号令,你只知保有兄长的威严,你只知大权在握。可有想过,终有一日,你这个嫡出的弟弟,会有取而代之的野心?他怨气很大,胆量却很小,若不是我这个明察秋毫的三嫂嫂时时开解他,为他出谋划策,他也许至今亦不敢反你。”她冷冷地瞥了花如言一眼,“你这个弟弟,是我行事的有力筹码,我不仅要他从你手中抢过荆家的产业,我更告诉他,有一个绝妙的方法,可以尽情羞辱你。”
第六十一章 旧恨(三)
花如言深吸了口气,道:“他在酒中下药,设计毁我清誉,是你煽动的?”
“岂止要毁你清誉?我知道这个绝情郎对你动了情,我誓要他再亲手处死自己心爱的人,所以,我不会放过你,从你返回荆家那一天起,我就决定一并取了你的性命!”
花如言摇头道:“你并非真的那么狠心,我随老爷出行之前,你还提醒我要逃走。”
云映晴干笑了一声,鄙夷地看向荆惟霖,道:“那是因为我知道你将会受他利用,我提醒你,只不过是想破坏他的大计,让他功亏一篑。”
花如言只觉她的话语如彻骨的冰寒,无情地渗进心内。她倚在脸色惨白的荆惟霖身侧,握住了他微微颤抖的手。
云映晴的指尖轻柔地抚着灵牌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