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慢慢地放开了她的手。
花如语兀自满脸决绝,转向姐姐道:“你刚才说的正是我们日后的打算,惟浚将离开荆家,到荆家田产所在地自立门户,我只想你早日把属于惟浚的别苑、田产等契约交给他,自此你眼不见为净,亦不必为我费心。”
花如言目光如炬地剜了荆惟浚的背影一眼,道:“原来这就是你接近如语的用意。”
荆惟浚这时沉声道:“嫂嫂不必多生猜疑,我对如语确是有意,只是一切还须遵从嫂嫂的意思。”
花如语闻言,脸上绽出了清艳的笑容,道:“姐姐,你听到吗?惟浚待我是真心的。”
花如言的眼神益渐凌厉,她想了一下,缓声道:“你想自立门户么?你想利用如语得到荆家的家业么?好,我不会让你如愿。”她再看向妹妹,道,“如语,我不会分给他任何东西,他手上的田产,还有惟霖曾答应要给的别苑等等产业,我都会收回。他一无所有,你犯不着再为他花心思。”
第三十九章 反目(三)
荆惟浚和花如语二人均是一惊,错愕地看着一脸决断的花如言,始料未及地怔住了。
花如言沉了口气,怒意已然压下,只余淡定的冷静:“要想我如约把家业分给你,你便得离开如语。”
没等荆惟浚说话,花如语走到姐姐跟前,且惊且恼道:“你凭什么决定荆家的家业归属?你不要忘记了,你不过是个妾,而惟浚却是荆家的男主人,你的老爷已经死了,你有何权力决定一切?”
花如言脸色一变,倏地举手毫不留情地往妹妹面上掴去。只听一声脆响,花如语被重重打了一掌,顿时头晕眼花,整个儿踉跄着往后退去。荆惟浚诧异地看着眼前一幕,本想伸手扶花如语,却又犹豫了,最终,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她摔倒在地上。
花如言冷嘲地看向荆惟浚,道:“惟霖并没有死,无论是谁,都不可以说他已死。所以,这个家,惟霖才是男主人。”她讥诮一笑,“为什么你不扶如语?难道你想清楚了,舍如语而要家业?”
花如语捂着生痛的脸庞从地上坐起,目带急切与张皇地看向荆惟浚,只希望他可以说出一句足以扭转局面的话。
荆惟浚眼角余光注意到如语的注视,只更为心虚,他不敢直视花如言,只得把头别开,蹙紧眉头道:“惟浚只听凭嫂嫂安排。”
花如语心下一沉,捂着脸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似不再觉痛,只感觉到无尽的失落与灰败正在侵蚀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希望。
花如言轻轻叹了一口气,来到妹妹跟前,向她伸出手来,道:“如语,你明白了么?”
花如语抬头暗带怨毒地看向姐姐,轻轻咬了一下牙,并没有拉她的手,只自行撑着地面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走到荆惟浚面前,道:“我有话跟你说。”
荆惟浚却试探地看了花如言一眼。花如语眼见此状,面上的凄绝更甚。
花如言心知荆惟浚已然打消了与如语一起的心思,遂放下了心来,不再理会他们,转身返回书房,掩上了房门。
花如语听到姐姐的掩门声,哽声对荆惟浚道:“这下你可是敢与我说话了?”
荆惟浚把她拉出了园子,来到廊外的小亭阁内,才放开了她,歉然道:“我有负于你。”
“我不要听你说什么亏负。你可明白?”花如语泪盈于睫,心如撕裂般剧痛。不知是为了他的寡情凉薄,还是为着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得而复失。
第四十章 反目(四)
荆惟浚愁眉深锁,道:“这些年来,我都没能体会我哥哥对我的苦心,如今哥哥因我而遇害,嫂嫂要怨我,也是应该的。所以,我暂不能违了她的意思,希望你明白……”
花如语哽咽道:“所以你选择放弃我,你已经决定了,是么?你甚至甘愿她全权把握荆家的家业,为什么如此?你是荆家二老爷,荆家的一切,本就是你的,为何你要惧怕她?你要是足够强硬,她根本拿你没办法!”为何姐姐竟可以把荆家的一切掌握在手中?从什么时候开始,姐姐已成了最大的赢家?在不知不觉中,竟成了主宰她命运的人?凭什么?不可能。
荆惟浚垂下头,道:“如语,事到如今,我只想待过了哥哥的头七……”他叹了口气,再道,“无论如何,过了这段时间,如果哥哥再不回来,我便会离开平县,其它人其它事,我实在无力顾及太多。”
花如语泪眼迷离,面容如带雨梨花,却再不能打动他,再改变不了什么:“要么,我随你一起等,等过了这段时间,等姐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