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帮我?能不能替我打听我夫君的消息?”
花容半点怪责道:“姐姐你怎么能跟我到这儿来?你可知道这有多危险?”
花如言顾不上解释太多,压低声浪道:“我怀疑我夫君仍在高云镇内,你能不能让他们帮忙打听一下?”
花容面露难色,回头提防地瞥了关口处的兵一眼,拉起花如言快步往前走,低声道:“不要让他们发现我们,要是给他们的上锋知道,便大事不妙了。”
花如言心下虽急,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与花容一同加快脚步往镇内返回,挽着花容的手早已紧张地握成了拳头。
回到客栈,花容把她拉进房内,左右看清屋外无人跟随后,方把门关上。
“如言姐姐,你真是太冲动了!”她娇声嗔道,美眸横了花如言一眼,气鼓鼓地坐了下来。
花如言急不可耐,来到她身旁道:“我求你帮我这个忙,我知道你有办法,我求求你!”
花容皱起眉头,道:“要知道,这样四处去打听一个人的消息,是要惊动许多人的,我的人刚才告诉我说现在风声正紧,不能轻举妄动。”她目带愧色地看向花如言,“姐姐,花容真的是爱莫能助。”
花如言心下一沉,正焦急间,猛然想起刚才花容向那巡兵手中塞的物事,遂道:“可是需要银子打点?你告诉我,多少银子足够?我都可以给你。”
第十九章 花容月貌(六)
花容依旧是满面为难,摇了摇头,道:“这事实在难办,不是花容不想帮姐姐,而是……”然而不等她把话说完,花如言竟想也不想地在她跟前跪了下来,哀声道:“花氏命薄,夫君遭遇不测,音讯全无,虽于高云镇中重遇夫君,但是却不能相认,花氏心有戚然,虽生犹死……花容姑娘,我得以于兵凶战危中脱险,大难不死,都是因着你和月貌姑娘古道热肠,出手相救,花氏自知难以报答二位的恩德,无颜再要求二位为我奔走冒险,但花氏并不强求可与夫君重聚,只求可得知夫君尚且安好的消息,便心满意足……”她泪盈于睫,哽咽道,“只求得一个消息,只要知道他安然无恙……”
花容慌忙站起身,一手扶着花如言的臂膀,道:“敢情都赶在今日折我的福呢!姐姐快起来说话,不是花容不愿帮忙,而是这事得从长计议呀!”
花如言闻言,抹去了眼角的泪水,颤声道:“你愿意帮我?”
这时,房门被推开,月貌走了进来,眼见花如言目泛泪光地跪于花容跟前,诧异道:“大容你怎么能这样欺负人家?”
花容瞪了她一眼,忙对花如言道:“姐姐你看,小貌以为我欺负你呢,快起来罢。”
花如言这才从地上站起,道:“你刚才说了,愿意替我打听消息?”
月貌一个箭步窜上前来,瞪大双眼问花容:“你都让她知道了?”
花容有点心虚地垂下头来,嘟哝道:“今天陈大哥上门来拜谢,才会惊动了如言姐姐。”
花如言唯恐她们二人会改变主意,忙欠身道:“如言先谢过二位相助之恩。打点所需的一切用度,二位只管直言。”
月貌无奈地斜乜了花容一眼,拍一下额头,走开了一旁。花容只当没看到妹妹的不满,径自对花如言道:“如言姐姐你放心,你这个忙我帮定了。这几日你只安心等我的消息便可。”
花如言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定下来,感激地笑望花容,稍稍地松了口气。
第二十章 初进宫闱(一)
静心而待的日子在明媚的日光中从容地流淌过去,总觉着每过一天,便意味着自身多一分与过去告别的昭示,难免会愈加多的希翼,自心而生,渐渐地汇成一股意欲冲破过往的气势。当等待已久的时刻到来,她更多了一份天命所归的淡定与自若。
第十日的辰时一刻,花如语便在棠儿和筝儿的伺候下梳洗更衣。进宫所着的衣裙早已选妥,精绣彩花叠纹的玫瑰紫广袖宽身上衣,水红色联珠对孔雀纹绵,外罩云霞罗芙蓉雾纱衣,手挽飘逸曳地的芍药红轻绡。逶迤至地的月华色千水裙,轻柔似云,袅娜卓约,裙上以银丝线绣出碧霞云纹锦绣海棠,每一绣处均点缀闪烁五彩亮珠,每走一步,丝缕辉映,璀璨夺目,金贵之意尽现。
她端坐在铜镜前,一头青丝如云似雾,长至及地。棠儿手执白玉梳为她细细梳理,筝儿则在一旁用露水兑了发香油,清盈的香油在她手中散发出馥郁的芬芳。待棠儿把花如语的发丝理顺后,筝儿上前来为她挽了朝天宝髻,于发髻后插上银镶金嵌珠簪子,发髻左右两端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