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上路,互相照应,当然是百利而无一害。”
月貌勉强敛下面上的不甘不愿,道:“既然大容答应了,我多说也无用。”
花如言点头道:“如此便好,你们虽欺骗我在先,我不予追究责怪,更承担你们二人上京的盘缠,天下恐怕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买卖。”眼见花容月貌二人微带无奈地讪讪而笑,她心下暗叹了一口气,一直紧揪的心怀于此时只有更感灰败,全因此一行,并未曾收获惟霖的半点音讯,可谓心灰意冷。然而却不能容许自己就此绝望,前方的路途尚漫长,哪怕是只余一丝弱若游丝的希望,她亦愿倾尽全力紧紧把握,披荆斩棘,不畏跋涉踏出每一步。如此想来,心内的彷徨方会褪减些许。
第四十四章 苦乐参半
直到离开淮襄镇的那一天,花如言始知,对于花容月貌姐妹而言,要从兵守森严的地方脱身,纯粹易事一宗。
事实上,月貌早已把淮襄镇的路况打探得一清二楚,一应捷径小路,偏僻旮旯之处,全数用简单的线条描绘于布块中以作图标,何处兵防守卫疏散可作一博,何处是不可冒险的死角,亦分别心中有数。
是夜,三人便换了花容准备的轻便衣装,从镇内的硖石街的东南位迅速而去。花容月貌步履轻盈,二人一左一右挽着花如言往前赶路,花如言饶是用尽浑身力气跟上,亦觉着总迟她们那么一步,气喘不已,当到达目的地,要从暗巷小路往外逃去时,方觉此一行劳累不堪。看着花容月貌二人面不改色气息平稳地快步向前,不由于心内暗暗佩服。
小巷尽头,便是通往镇外的道路。花如言走出巷口后,不由自主地往回望了一眼,夜幕低沉,隐星蔽月,四处一片阴晦,巷内只余看不到尽头的黑暗。只是,心内自离开的这一刻起,忽而有些微的惘然,似是告别了一些什么。
而事实那么清楚,惟霖并不在这个地方,或许,也不会在她想要去寻找的任何一个地方。
花容月貌的催促声拉回那时飘忽的神绪,她定下神来与同伴一起离开的一瞬间,曾觉得背后仿佛有一道暗藏的视线,正目送自己远去,然而,她知道,将来要走的路,已不容许自己再沉溺于不舍放弃的执著当中,他,不在此处,从来,只虚妄地活在自己心中。因此,她没有再回头,在萧瑟的夜风中,往陌生的方向匆匆赶去。
她们的下一步是青州,青州距离陵州并不算远,以马代步,只需四天三夜便可到达,花如言买了两匹马,花容月貌各骑一匹,她则与花容共骑。
这对花如言来说,未尝不是一项新的考验,起初,她连上马都不会,在马下挣扎良久,攀爬了半天,最终还是在花容半拉半扯之下方狼狈不已地上了马。待得上马,还未曾坐稳,花容便策马奔驰起来,她记得自己是很不争气地尖叫了出声,然后便死命地抱紧花容,弄得对方直咳嗽:“姐姐,你别勒我的脖子呀!我喘……不过气了……”
这是与她们二人上路以来最大的糗事,以至于她为了不再授这姐妹二人以笑柄,横下心来学习骑马。
那段日子,她身上是瘀伤不断,却不可不说有了收获,虽并未算完全熟习骑术,总算可以娴熟地跃上马背,也不至于再为了马儿一点的动作而心慌惊恐。
赶往青州的路,便在这样苦乐参半的辛劳与新奇中匆匆走过。
第四十五章 大音希声
一路上,她并非对花容月貌的打算不带疑虑,偶尔提起,她忍不住会问:“你们脱离师门后,原只是想以你们二人之力对付姚士韦?”
花容丝毫没有犹豫地回道:“正是如此。”
花如言心下愈奇,又问:“姓姚的乃为当朝宰相,位高权重,只你们二人?凭什么呢?”
月貌笑了笑,道:“就凭我们的千门之术。”
花如言心下不以为然,虽不至嗤之以鼻,语意中却带上了几分讥诮:“微末伎俩,虽能骗过无知妇孺,恐怕在老谋深算的权臣面前,只会是不堪一击罢?”
花容和月貌相视一笑,这一次倒没有太过介怀花如言的质疑,月貌道:“你当然不会知道,过去我们师门全员出手,曾使一个与姓姚的同等地位的权臣世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