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气,与其他不把自己放在眼内的妃嫔并无二致。而如今这一位,眼眸清灵如水,笑意温煦诚挚,并无半点矫饰之意,容神气质是一派娴静娟淑,亲切和善。如此看来,恐怕只是人有相似,此女并非柔妃。
薛子钦见势不好,忙对花如言道:“如言,你身体不适,还是该休息去。我自会照顾德姑娘。”
荣德音听到薛子钦的话,狐疑道:“如言?”
花如言微笑着欠一欠身,道:“德姑娘,时候不早了,我们明日再聚头。”
薛子钦来到荣德音身侧小声道:“我带到您出去。”
荣德音直勾勾地盯着花如言,记忆中的印象及皇兄曾有的提及,于此时交错于脑海中,是一片不明真相的混乱,细思之下,更是惊心的猜疑。
眼看着她就要转过身去,荣德音皱眉发问道:“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花如言站住了脚步,回头再看向这个目内满是疑忌的女子,依旧带着微笑回答道:“我叫花如言。”
荣德音吃惊地注视着她,喃喃道:“花如言……你是花如言?那么……”那么宫里的那一位,又是何人?皇兄当日向她吐露心中事,曾提及那位需为大费周张迎进宫来的女子,无意间道出其真正名讳便是“花如言”。难道这世间,竟有两名长得一模一样,并且连名字亦一字不差的女子么?
还是这当中另有不为人知的内情?
第七十六章 横生枝节(三)
花如言依旧含笑道:“德姑娘,可是有话?”
荣德音不自觉地用手拨下遮挡半边脸庞的兜头,一张白皙秀美如玉凝脂的面容出现在房内数人面前,她看花如言淡定如初,并无异色,忍不住走上前一步道:“你可认得我了?”
花如言心下觉得她的举动有点怪异,听她此问,又着意地端详她片刻,摇头道:“我想我们从前并未曾见过面罢?”她自嘲而笑,又道,“德姑娘,还是,我太过愚笨,你我曾经打过照面,却记不住了?如果是这样,还请你包涵。”
薛子钦发现荣德音的脸色越发难看,心下只觉得如言的应对并无不妥之处,一时也不知她到底因何着恼,细思了一下后,小心翼翼对她道:“德姑娘,您过去,怎可能见过如言?”他顿了顿,生怕她不明白,又加了一句,“如言过去一直生活在河原府平县,并没有到过京城。”
荣德音秀眉紧蹙,侧一侧脸道:“从未到过京城?”如若跟前的她真的并非宫内的柔妃,那么,世间怎可能会有两个花如言?恐怕事有蹊跷。
花如言注意到荣德音神情的变化,又听薛子钦特意说出自己没有到过京城,不祥之感油然而生,当触及荣德音锐利的眼光时,心莫名地加速跳动,竟升起几许不安来。不由开始思虑,这位突如其来的德姑娘,底细究竟为何。
薛子钦叫来了伙计安排厢房,荣德音心知此时不能从花如言口中问出什么,纵然疑团满腹,亦只能先行离开。
伙计把煎好的草药进了房内,花如言看着药碗中深褐色的药汤,眼前总是对方才荣德音的一言一行挥之不去,为何这名素昧谋面的女子会于初次见面便对自己表露出莫大的猜忌?对方眼中的狐疑、惊骇、诧异,均似是在预示着一宗她尚未来得及把握的隐情,也许,会是事关重大,非同小可。
第七十七章 横生枝节(四)
正自惴然,薛子钦自房门外走进来,看到房中只得她一人,遂问道:“怎么还不把药喝了?花容月貌她们呢?”
花如言透过汤药氤淡缭绕的烟雾向他看去,道:“我让她们回房休息了。”停了一下,“你为德姑娘安顿好了?”
薛子钦轻点了一下头,在她桌前坐下,伸手探了一下药碗的温度,温言道:“快趁热喝药罢,凉了可不好。”
花如言捧起碗,略微饮下了一口,果然是苦涩不已,她却不想于薛子钦跟前露出怕苦的神色来,只自若地再多喝了一口后,方道:“德姑娘自京城来?”
薛子钦沉吟片刻,低声道:“如言,此事只告知你一人,你可千万不能漏出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