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注视着她,片刻,敛了敛心头的意绪,道:“既是天意,你便不可再违逆。你进宫为妃后,朕自会妥当为你筹谋一切。”话至此,他神中有不易察觉的森寒一闪而过,“朕想你无论如何不该忘记了,你的亲妹如语,是如何冒你之名进得宫来?此乃欺君周上之举,论罪当诛。”
花如言一惊,慌地哀切道:“皇上切莫怪罪如语,当日所为,全是花氏之意,如语纯是被迫而为,求皇上怒罪!”
昊元冷冷一笑,道:“只要你顺应天命进宫,朕自是可以免其死罪。”跪在地上的花如言只感觉双膝如是被利针生生刺进了骨肉中,传进脑际的是慑心的疼痛,更是惊心的讶然,交集不散,狠狠地捧紧她的心房,不使她有半分喘.息的余地。沉冷的绝望之意带着凄涩的苦萦绕于胸臆间,似是自此再不能有半分活的气.感,只不过是余下一点行尸走肉般的麻木。
她慢慢挺直了腰身,眼光清冷地落在昊元身上,静静道:“皇命如山,天命更不可违。花氏卑微之身,不可杭衡,唯得顺应而已。”
旻元听到她的话,轻轻松了口气,却并无半分喜悦之意,只有更深的沉郁覆于心头,他倒抽了口冷气,道:“进宫前,你暂且居住在薛府中,静待进宫之日
花如言默然垂眸,片刻,方道:“花氏领命。”似想起了什么,又道,“花氏尚有一个请求。
第四卷 一朝成妃 身不由己·心不由己
第一章 天命不可违
旻元挑了挑眉,道:“你且道来。”
花如言道:“花氏身边的花容月貌姐妹二人,聪慧机敏,行事伶俐周全,与花氏亦有姐妹之义,花氏斗胆,想与此二人一同进宫。”她停了停,“此二人与姚士韦有不共戴天之仇,日后或许可助花氏一臂之力。”
旻元眼内精光掠过,没有思虑太多,点头应允道:“如此便依你所求罢。”
花如言抿了抿唇,道:“谢皇上。”
昊元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却只觉眼前的她,依旧是这般遥远,比往日不曾与她相逢,只于记忆中回想她的纤纤倩影时,更觉遥不可及。
他转身离去的一瞬间,心中只想,如此的距离,终将有一日,不再是他们之间的鸿沟,又或许,即使无法改变,亦不再重要,在如语的谎言在那个笑话中不堪一击之际,从今以后伴在自己身边的人,是如言还是谁,都已不再重要。他要的,从来只是心中的执念,从来只是皇太后的忌惮。
只要皇太后知道,他所想所行所为,全为把握全局,小及宫中人事,大至天下民情,他有慧眼一双,从来不曾受蒙蔽。
如此,便足够。
目送昊元远去后,花如言虚脱地跪坐在地,脑中思绪万千,又觉自己如同是重复一个曾以为可以远离的命定,如语代己进宫,原是更深的陷井,待她今日一步踏进,便再无脱身之机。
薛子钦和花容月貌二人神色各异地进内,看到花如言仍跪于地上,薛子钦本想扶,却又犹像了,此间隙,花容已一个箭步上前,扶起花如言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如何皇上会来救我们?”
花容扶了花如言在椅上坐下,月貌忙不迭取了药瓶为她上药,道:“不管他是恁地,如今平安了就好,别的事情,响们再从长计议。”
花如言看着此姐妹二人,轻轻叹了口气,道:“花容月貌,我请你们原谅我一事。”
花容月貌二人闻言一怔,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只等着花如言说话
花如言苦涩一笑,低低道:“皇上今日之所以来救我们,是因着当日我与皇上曾有一面之缘,圣意难违,皇上命我进宫为妃,我无可推拒,只能从命。”每说出一字,她的心便痛一分,抬眼掠过花容月貌呈满惊异的脸庞,目光落在薛子钦面上,他只不敢与自己直视,只是目带无奈与痛憾地别开了脸去,花如言心下微微一沉,笑意愈显凄苦,是了,他该早知皇上之意,因此才会在府上安排妥当,只待她入住。如此顿了顿,又道,“我只感进宫惘然,一时情急,便向皇上请求与你姐妹二人一同进宫,好得照应,还不曾想过你们是否愿意,皇上虽已答允,但如若你们二人不愿,我仍旧可以回了皇上,只说你们另有牵绊,不便进宫。
花容月貌二人始料未及地相视一眼,只迟疑不决,一时未能回应。花如言脸上的创口在带着薄荷清凉的药油下隐隐地微痛,她忍下不适,道:“我细细寻思,如今我们已打草惊蛇,再要设法对付姚士韦并非易事。我进宫后位居妃位,虽已置身深宫,行事更觉不便,但却可以万全之身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