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变。不及多想,花如言匆匆换过衣裳走出正殿外,便见姚绮枫和苏薇二人一同向她行礼道:“妹妹拜见婉妃娘娘,叩请娘娘金安。”
花如言在檀木团福雕漆椅上坐下,强自微笑道:“姚妹妹和苏妹妹不必多礼,请坐吧。”眼光只落定在姚绮枫身上,心不由自主地揪紧起来,“两位妹妹来得正好,稍候可一同前往贞宁宫和芳靖宫请安。”
姚绮枫侧着身子坐在椅上,笑吟吟地看着花如言道:“妹妹是特地约同苏姐姐一起过来向婉妃姐姐请安的,有一样项好的东西,想送给姐姐呢。”一旁的苏薇忍不住掩嘴而笑,道:“淑媛这一大早便拉了臣妾到花园中,说这个时候的春兰开得最好,得赶紧将这最美的花姿留下,好送给婉妃娘娘。”
花如言看到姚绮枫喜盈盈地呀咐着随侍的宫女什么,心下是若隐若现的哀切面上只笑着问道:“把花姿留下?如何能留下呢?”
姚绮枫一双明亮的眼眸笑成了弯弯的月牙儿,道:“自然可以。妹妹以往在家中,有一个习惯,就是在朝阳初升的时分,把笼在晨色中的兰花以丹青描绘下来,这样就可以把花儿最美的瞬间永远留下了。”她边说着,边从宫女手上接过了一张画纸,自座上站起来走到花如言跟前,将画纸小心冀冀地展开来,甜笑道: “姐姐你看绮枫画得可好?”
画纸轻展间,淡淡的墨香迎面扑鼻而来,花如言看着姚绮枫白哲的玉指轻灵地指在那描绘得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的春兰图上,鼻间不自禁地泛起酸楚之意,勉强使自己露出欣赏之色来,含笑点头道:“此画甚好,绮枫妹妹好心思。”苏薇笑道:“妹妹却是这么想的,这画虽好,终是静物无色无香,绮枫妹妹不若把那盛放得最娇丽的兰花采撷下来,好生养在水瓶中送给娘娘,岂不是更好,
姚绮枫笑容微微凝固,执着画纸的双手竟有不易察觉的颤抖,她低声道:把花采下,等同把花的性命也取走了,花已死,再没有灵魂,形如行尸走肉,何来娇丽可言?”
花如言听到她的话,眉心一跳,抿一下唇道:“姚妹妹说的是,那娇花鲜艳不该胡乱采折。”一壁接过了她手中的画,含笑道,“我很喜欢这画,先谢妹妹一番心思了。”
姚绮枫恢复了欢欣笑颜,朱唇如花,露出雪白的贝齿,明媚可人。这时,花容与月貌二人一先一后走进了殿中,花如言不期然地抬头看去,只见花容端着盛放茶盏的花梨木托盘来到姚绮枫和苏薇二人的座几前,月貌则手捧着青花瓷壶立在一旁,待花容将已配了花茶叶的白玉杯分别放在小几上后,月貌方往杯中斟进热水。花如言心下不知何故竟微微一沉,依稀可看到月貌侧脸上所隐含的阴狠,不由坐直了身子,低声唤道:“月貌… … ”花容却在此时向姚绮枫和苏薇盈盈躬身道:“二位娘娘,这是婉妃娘娘特命奴碑备下的菩提子花茶,这初沸之水乃取了宫中独存的清泉所蒸煮而成,好使茶水更甘醇清甜。”边说着,边将楼花杯盖盖上。花如言揣测地留心着花容月貌二人的神色行举,分明看到花容留了细长指甲的尾指看似不经意地触碰一下的杯盖,正是姚绮枫跟前的茶盏。
花如言暗暗一惊,自座上站起了身来,眸光错愕地投向花容月貌二人。姚绮枫和苏薇看到她突然站起,一时不知何故,也一同站了起来,未及言语,月貌便开口道:“娘娘不必担心,奴碑知道这茶是要再先蕴一阵子香气才能品尝的,奴碑自会为二位娘娘侍奉周到。”
花如言冷冷地瞪着满脸恭谨的花容月貌二人,拢在云锦掐银线紫罗兰纹的浅蓝色广袖中的双手不自觉地捧成了拳头,描成远山黛的秀眉微微一挑,沉声道:“辰时已过,本宫与两位妹妹一起前去向妹妃和昭妃请安,你们把茶给撤了。”
花容垂眉敛目道:“娘娘今日曾特意呀咐奴碑备下菩提子花茶,为给前来请安的妃殡品尝,娘娘先行品吸?
如今茶已冲沏妥当,马上便可饮用,娘娘何不让淑媛娘娘和容华花如言沉下脸,平静着语调道:“本宫命你们把茶撤下。
第十章良知(二)
姚绮枫这时把茶盏捧起,掀开杯盖轻吹着茶水,微笑道:“婉妃姐姐,便让妹妹先喝了这茶再走不迟,这叫… … 菩提子花茶?听这名字倒是有趣,不知味道比起妹妹家中的岩兰香花茶如何?”
花如言见状,脸色一变,忙道:“绮枫妹妹,当心茶烫!”她整颗心都悬了起来,又知不可露出端倪来让姚绮枫和苏薇思疑,只得维持着笑意道,“这茶不好马上就喝的,先放一下,不然花叶的香气不能全数出来,便白品这茶了。”语毕,隐怒难禁地晚了花